说完拒绝的话,苏阳再次鞠了一躬,向着县衙外走去。
“等等我!”
崔东山不解,立刻追了上去。
而在原地站着的李林甫,细细地回味着苏阳说的话。
对于拒绝他倒是不在意,毕竟有才能的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为官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可‘清流难觅,浊流横行’八个字,道尽了李林甫为官多年的感触,不然他怎么出现在青阳县?
望着离去的背影,李林甫苦涩一笑。
“大人!要不我去敲打一下这小子,未免不识抬举了!”
马德才大咧咧地叫嚷着,就要追上去。
“行了!别没事找事儿,给我说说昨夜的经过,一字一句地说来。。。”
收回了目光,瞥了眼犯下错误的马德才,李林甫背着手向县衙后堂走去。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李显死得太过于巧合。
只是当时着重关注苏阳,他倒忘了这件事儿。
“你是说,你和李显起了冲突,失手杀了人。。。”
“然后喊出了那句私自调兵,形同谋反,其罪当诛?”
县衙书房,听完马德才的叙述,拿着毛笔的李林甫,开始在纸上下笔。
“咳咳!”
“正确来说,那句话是苏二郎提醒我的,我当时懵了。。。”
“我虽然看李显那狗东西不爽,但是也没必要杀了他啊!”
给磨墨的马德才憨笑了一声,嘀嘀咕咕的小声道。
“苏二郎提醒的?”
纸上‘清流难觅’四个字写下,李林甫蘸了蘸墨汁,继续下笔。
毛笔停在空中,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苏二郎身手如何?当时他就在那里?”
“这。。。苏二郎身手尚可,大人说要安全带回来,我自然是护着他的。。。”
“李显死的时候,他就在身旁?”
“就在身旁!”
“难怪了。”
墨汁滴落在纸上,李林甫随即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望着这幅毁掉了的字迹。
他昨夜沉浸在军弩弓械的各种幻想中,虽然知晓了李显伏诛,但完全没有将其中缘由联系到苏阳身上。
现在想来,马德才、崔蝉包括他李林甫,都给这小子做了刀。
“大人!苏二郎人还不错嘞!”
“早晨见面的时候,他说昨晚之事皆是因他而起,如果我受了责罚,他愿意一力承担。”
“但我马德才是那种人吗?”
“大人责罚便是!”
跪下的马德才,义正言辞地准备领罚。
“哼!马德才你还真是重情重义的汉子!”
无心写字的李林甫,没好气地说道。
“大人过奖了!”
“行了!李显伏法,我自会上奏府衙!”
“处罚的事情先记着,去巡防吧!”
挥了挥手,李林甫实在是没眼看自己手下人,给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也就崔蝉,还能够让他省心。
李显死因有蹊跷,不过李林甫已经无瑕追究,毕竟用人在即。
“这小子不会连这个都算到了吧?”
李林甫有些哑然,倘若真是如此,那么此子也太可怕了。
“对了!崔百户人呢?”
“禀告大人!跟着苏公子他们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