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生气吧,快点,快点,快点。
傅檀几乎听到他这样急切的催命似的逼仄催促。
他眼皮微微痉挛了下,指腹残留的零星温度如同火焰般烧灼。他指腹收紧,冷声道:“我没有生气。”
谢钰京:“……嗯?”
傅檀看他表情费解,甚至还抬眼镇定冰冷地与之直视,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没有生气。”
池纵回过神冷嗤了声,“哈。”
他从地上捡起纸巾团成球用力砸进垃圾桶,皮笑肉不笑地转过脸道。
“你当然不会生气,你生什么气。”
谢钰京肯纡尊降贵握他的手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池纵都是做朋友之后才有这个待遇。
他这样的洁癖狂肯对谁伸出手都已经是认可的表现。
只是傅檀凭什么呢?
谢钰京指腹有点酥痒痒的麻意,不过还能克制。他从一旁扯过纸巾擦手。
一边用力擦得通红滚烫,一边很纳闷很烦躁地在想,为什么不生气?
他对傅檀的人格评估出现了什么错误?
他眯眼盯着傅檀看。
傅檀站起身,低眸直视他,黑发黑眸深邃英俊的长相,冷淡道:“还有什么吩咐。”
谢钰京眨眨眼睛,眼珠转过去,又转回来,很快就放轻松了。
为什么他一定要让傅檀生气?就这么让傅檀给他干活不是也很爽吗。
谢钰京就是这样的坏家伙,喜欢要高傲得不可一世的人给他端茶倒水!
他道:“给我倒杯水。”
傅檀没有推拒,“可以。”
秦峥从沙发上站起身,“需要帮忙吗?”
傅檀刚还在思考:看来他的保镖也不是完全的一心栽在谢钰京的身上。偶尔也知道自己该向谁效忠……
就发现池纵也积极地抢在他前面,道:“我来!”
傅檀:“……”
灵光一闪,他忽然明白了。
秦峥和池纵,本质是一丘之貉。
秦峥根本不是想为他效劳。
而是想对谢钰京示好。
傅檀惯性的高傲思维让他无法理解,甚至觉得不可思议的可笑。怎么会有人争着想要当仆人,讨好谢钰京?
他转头。
谢钰京抱着胳膊。
“我就要傅檀给我倒。”他抬着点下巴冷着表情甩脸色,恶声恶气地命令,“还不快去!”
简直就是使唤别人的恶毒贵族大少爷,一个不爽还会把银质的漂亮茶杯砸在人的脸上。
傅檀视线漫不经意地扫过顿住脚步的秦峥和池纵。
秦峥身形伟岸但沉默,池纵湿润的脸上挂着狼狈水珠,掀着点嘴角有些烦躁地看他。
微妙的情感有一瞬间充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