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摄像头定时关闭之后,池纵需要找时间和谢钰京谈话,旁敲侧击地提醒谢钰京离黎舟言远一点。
对视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池纵挪开视线之后,刚好听到谢钰京懒洋洋的声音。
“嗯,一个废弃的游乐园。”
废弃的游乐园。
池纵的眉宇轻动了下,看向谢钰京,“好玩儿吗?”
黎舟言靠近,拿起桌面的水杯。
谢钰京和黎舟言的视线碰撞,游弋擦过一瞬间。
黎舟言眉眼陷入某种怪异的僵硬,呼吸微滞,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地轻微抽动痉挛。连手背青筋的纹路都微跳了下。
这只发生在一刹那。
很快,他调整完毕,平静垂眸,转身去厨房接水。
谢钰京神清气爽,尤其是看到黎舟言这幅隐忍不发的软弱样子之后。
他眉毛挑起一点点,“不好玩儿。”
池纵紧拧的眉毛微妙地松懈下来,扯着嘴角笑起来,“下次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谢钰京忽然想起什么,视线四处打量了下,“傅檀呢?”
“他在楼上书房开会。”
池纵架着腿靠在沙发上,手搭在谢钰京背后的软垫,皱眉偏头瞥了眼楼上,冷嗤,“天天就开他那个破会,哪有这么多会开。怕不是把自己当皇帝了,享受批奏折的感觉。”
说句不好听的,他恨不得傅檀和黎舟言快点锁死。一个厚颜无耻的仆人,一个连别人的朋友都要抢。都不是好东西,千万别来祸害谢钰京。
秦峥。那更是该死的男同,抱着谢钰京那么用力,疼得谢钰京都在哼哼叫。
如果让他来抱,他绝对舍不得对谢钰京这么用力。
目前这个恋综里,除了谢钰京之外,他观感好一点的就是沈文疆。
池纵话音刚落,三楼书房门就被推开。
谢钰京没有注意到。
“谁管他一天开几个会。”谢钰京抱着胳膊往后靠,面无表情地抱怨,“我回来了,他就应该出来欢迎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态度甚至非常理所当然。
“谢钰京。”
打断谢钰京的是一道从高而低降下的冰冷嗓音。
谢钰京抬起头,才注意到傅檀就站在楼上。
他身形高大,黑衬衫被宽阔肩膀和发达的胸肌撑起,单手扶在木质栏杆上,尾指戴着一枚漆黑的戒指。
傅檀的外貌是带着强压感侵略性的,冰冷寒冽如同无法融化的坚冰。声音有些很淡的讥诮。
“我记得我答应的是‘照顾你’,而不是真的做你的仆人。”
谢钰京眨眨眼睛和他对视。
……莫名其妙。眨什么眼睛。
傅檀性格其实带一些古板和保守,不由得厌烦地别过头。
才刚转头,就又听到谢钰京强词夺理道,“这也是情感需求的一部分!”
他幽幽道。
“你这么做的话会让我心情变好;心情变好,病就好得快。”
他还说。
“但你现在说这种话,让我很不开心。不幸地告诉你,我决定生一场大病。”以延长傅檀给他做仆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