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大家都不知道的时候。”
“在缺乏镜头后观众监管的时候。”
“仗着谢钰京对你的信任,进入他的房间。”
清醒的谢钰京都谈不上对池纵有什么防备可言,更别提在睡着之后。
他在夜晚昏沉的光里睡得很安静,难以预料进入房间的人对他有怎样的糟糕觊觎。
“告诉我。”
傅檀仿佛在看最龌龊肮脏的蝼蚁。
轻蔑、厌恶、怒意,和极淡的冰冷审视感从那张冷峻的脸上流露出来。
“——这就是,你会对你的‘朋友’,做的事情?”
冷空气起伏着,早晨雾气远远蒙着远处的山林。
池纵大脑空白,感受这股冷意渗透皮囊,反扑的却是滚烫的热意。他心脏漏跳一拍,随后更激烈地跳动起来。
他的视线从那根银色的头发转移,看向傅檀的脸。
……他发现了。
这一桩隐晦的秘密。
疲惫神经超负荷狂跳带来的激烈心情像奔涌的岩浆,水珠从发丝砸到肩膀,沁冷的温度很快变得滚烫。
不。
其实不是他爬床,而是谢钰京在主动邀请。
他的朋友,从被子里钻出一个乱蓬蓬的脑袋,眼睛直直看着池纵……用那副样子,问他要不要上来一起睡。
池纵拒绝不了。
——但这些是不能说的。
虽然池纵自己没想明白为什么不能说。
和谢钰京认识之后,有太多他想不明白的事。
比如为什么,他一边觉得和谢钰京睡在一张床上很正常,一边又因为自己身上留下谢钰京的味道而窃喜,甚至做贼心虚。
“差不多得了。”
池纵回神。冷笑了声,嗓音沙哑。
“少点恶心的臆想。”
傅檀:“你说什么?”
池纵抬起脸,清瘦俊朗的脸上露出更奇怪的表情,看着傅檀。
“你对谢钰京想过什么。所以才会觉得每个人都会像你想的这么做。”
傅檀眉梢抖动了下,“你——”
他在谢钰京的床上发现了头发。且谢钰京晚上睡觉不关门,会因此推断什么不是理所当然?
什么叫“傅檀对谢钰京想过什么”?
“男同就是恶心,动不动就往那种方向想。少来玷污我和谢钰京的感情。”池纵道,“昨晚我只是去过他的房间,找他聊天而已。”
傅檀怀疑的冰冷眼神直视他,话音带着冷峭意味,“躲着镜头?”
敌意尽显。
“有问题?”池纵烦躁反问,嗤笑着挑高眉毛,“总有些话不方便在镜头底下说。”
“不方便在镜头底下说。我看你去牵谢钰京的手的时候,倒是很方便做。”傅檀冷冷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