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洲不喜欢他们用肮脏的眼神猜忌谢钰京。
会让他很烦。
“那是一场约会。”
“我的弟弟会和别人谈恋爱吗。”
“你总会有自己的人生,会把哥哥抛在脑后。你的人生中也许总会有比我更重要的人出现。”
他的指腹捏到谢钰京的脚踝。
谢钰京微微地在发抖。
不是恐惧的战栗。
而是被他摸得有点舒服。
他的手指都要抓着托垫着他的玩偶,才能克制住不让自己的呼吸显得太急促。
谢钰京觉得今天的谢白洲有点陌生。
“比如景煜。”
他忽然听到熟悉的名字,打了个哆嗦。
谢白洲总是非常、非常在意景煜的存在。
谢白洲感受到谢钰京清晰的反应,握着他的力度微微紧了下。
“你会跟他走吗?”
谢白洲抬起眼,煤气灯的的光亮在他的脸上晃动。
可怖的疤痕愈发明显,他面无表情,神情淡漠,问他。
“会和他谈恋爱,会和他结婚吗。”
谢钰京愕然道,“哥……”
“会搬去我找不到的地方,开始新的旅程,新的人生吗。”
他的声音很低。
几乎融入进黑暗里。
谢钰京觉得他的问法很奇怪,但他其实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当然是要走的。
他恍惚地想,瞳孔在暗色中扩散。
如果能走,他当然不可能为谢白洲留下。
谢白洲问他的时候,带着情绪。
他为人总是冷漠甚至带着一些严肃的,话语总平铺直叙,很理智。他巍然不动的时候,像是某种高精度的仪器;但现在却不是因为程序既定,而说出这句话。
而是因为他担忧、烦躁,又或者……恐惧。
这种恐惧让他问出口。
他怕谢钰京离开。
他怕自己被“遗弃”。
像被丢弃放在这个地下室角落里的其他玩偶一样,身上落着一层厚厚的灰,空空睁着眼睛等待不会再回来的人。
垂坠如水的布料在微弱的光线里流淌。
他握着谢钰京的手收紧,轻轻摩挲了下。
“上次给你看照片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很喜欢我的朋友吗?”
谢钰京下意识反驳,“我没说喜欢。”
谢白洲继续说,“那天我们约定在晚上晚上八点,让他来家里,和你见面。”
“但因为你没有回去,他甚至很失望,问我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他低着头,平淡话语里带着微妙的嘲讽意味。
对着自己的朋友。
他垂眸,睫毛长直,拇指轻蹭到鞋面的宝石搭扣。
红色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