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社二楼活动室江郁涵蹲坐在在电脑椅上,两腿缩在胸前,全部罩在宽大的卫衣下,整个人离远看就像个球。
“不就是谈恋爱了吗,不就是俩人抱一起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
当下,她正一边撕扯着废弃的台本,一边在嘴里骂骂咧咧,两眼无神地看向空处,活脱脱一个刚刚被人始乱终弃的深闺怨妇。
“诶哟,这不是小郁涵嘛?怎么翘课跑到社团来啦,这不符合你的性格哦。”
“江郁涵,你在什么神经啊,碎纸扔的遍地都是,打扫起来很麻烦诶!”
一道玩味、一道严厉的声音先后响起,活动室的门被拉开,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位气质相近又有很大不同的女人。
当先的一位,手里握着罐啤酒,乌紫色长,身上套一件宽领的连衣裙。
露出的左边半截锁骨下方纹着一枝梅花。
入眼的第一印象就给人一种这是位很会玩的姐姐的感觉。
后面那一位,米灰色长,走路姿势挺拔。
上身穿着一件深蓝色宽松蝴蝶结领的短袖缎面衬衫,下身穿一条办公室o1蕾丝边小短裙。
气质上与其说是学生,倒不如说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职场女性。
单单是站着就有一股很强势的气场,也是位不好招惹的姐姐。
俩人都走御姐的风格,不过前一位像是酒吧里经验满满的那种类型,后一位则是职场里气势凌人的那种类型。
相应的,在行为表现上也就有了很大的区别。
比方说,‘很会玩’的那位姐姐此刻已经大大咧咧地撞向了江郁涵的电脑椅,把她的脑袋搂在了怀里。
而另一位则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地下的碎纸屑皱眉。
“唔,林映纯,反正你也不会收拾,干嘛还要装腔作势地管那么多。”
费力把脑袋从‘纹身’学姐的博大胸怀里挤出,江郁涵看向站在旁边的那一位,撅着嘴唇,委屈巴巴地埋怨。
被唤作‘林映纯’的女人闻言眉头微挑,伸手扯住了江郁涵的脸蛋。
“升上大二真的是翅膀硬了,之前可都恭恭敬敬地喊我映纯学姐。”
“就似恩为大噶都书系一年了,才唔道侬肯定唔会厚实嘛。(就是因为大家都熟悉一年了,才知道你肯定不会收拾嘛)”
“就是、就是,我们郁涵一看就是被人欺负了,撕几张纸泄愤怎么啦。”
‘纹身’学姐一听江郁涵含混不清的解释,立马又搂住她的脖子,在一旁为她帮腔。
“呵,小白你就护着她吧。”
看俩人联合起来一致对外的模样,林映纯冷笑一声,撒手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被叫做‘小白’的学姐满不在乎地揉了揉江郁涵的脸蛋,嘴里理所当然地回应:
“那当然,小郁涵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我不护着谁护着,快和姐姐说说,是哪个胆子那么大,敢欺负我们家郁涵?”
“呜呜呜,佳贞学姐你最好了。我被一个混蛋拿金苹果嘲讽了。”
江郁涵见到终于来了靠山肯倾听她的委屈,当即紧紧搂住白佳贞,把被赶出课堂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由于性格比较实诚,倒也没怎么添油加醋。
不过在说到雅典娜、智者那一段时,对面的两个姐姐明显露出了想笑又用力憋住的表情。
“砰!”
刚刚讲完,这边白佳贞还没来得及声讨,另一边林映纯已经愤怒地拍桌而起了。
江、白俩人同时把视线投向这位话剧社社长的身上,期待她打响声讨马豪的第一炮。
“现在的学生在课堂上就敢玩的这么花?!真是太过分了!”
“……”
期盼的脸蛋同时僵住,江郁涵一口老槽堵在嗓子眼,想吐又不敢吐,这是事情的重点吗?重点是我被欺负了诶!被欺负啦!
“咦?你们都看我做什么?我不过是对现在世风日下的风气不满而已。”
白了眼林映纯做作的表演,白佳贞把江郁涵拉到一边,安抚道:
“算啦,小郁涵,我们不理她了,和姐姐说说,这个在你面前…噗哧…拿雅典娜比喻你的…嘿嘿嘿…混蛋男人…哈哈哈哈…是谁!”
“…佳贞学姐,想笑可以直接笑的,不用拿关心我作掩饰。”
伤心了,真的伤心了,这偌大的校园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能给她江郁涵温暖,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从头到尾都在逗她玩呢,根本没有真正为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