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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婚姻破裂（第3页）

谢晴：“好的，我在家里等你。”

于军在公司向下属布置了一下手头的工作，开车一个多小时，从高上回到市区，直奔自己家里。

一路上，于军不断思索着，什么事这么重要，非得当面说不可？

难道……难道……于军不敢往下继续想，从谢晴的语气中，于军感受到，她要跟自己说的事，一定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

想到这里，于军猛踩油门，终于赶到家。

一进门，看到谢晴坐在客厅，盯着大门，他知道，谢晴一定是守候多时了，赶紧问道：“老婆，我回来了，什么事？”谢晴平静地说道：“咱们离婚吧。”

虽然早有准备，虽然谢晴的语气早已令于军有了预感，但离婚这两个字真真切切地从谢晴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于军还是犹如当头一棒，耳中响起了耳鸣。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婆，你，你说什么？”谢晴看着于军呆若木鸡的样子，心里也不舒服，但她已经没有退路，“我是说，咱们俩，咱们俩离婚吧。”

于军声音有些哽咽，“什么？你说什么？不，为什么？老婆，你这是怎么了？你让我回家，就为了跟我提离婚吗？”谢晴：“我只是觉得，咱们在这样下去，没有什么意义。”

于军使劲拉住谢晴的手，有些歇斯底里，“老婆，你别这样，行不行？我知道，上次孩子没了，你记恨我，是我不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加倍对你好，行不行？”于军略显狰狞的面目让谢晴有点害怕，谢晴顿了顿，“于军，你冷静点，我是想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和对未来的思考，我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大到难以弥合的地步，我觉得，我们已经无法复原，所以，我决定……我决定向你提出离婚。”

于军一屁股坐在沙上，“不，我不同意，咱们俩这么多年的夫妻，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我最近是有些对你关心不够，我改，行不行？老婆，你别离开我，别……”看着于军哀求自己的样子，谢晴心里也很难过，她真希望答应于军的要求不离婚，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又不得不坚决这么做。

谢晴的眼圈有些微微红，“你别这样，我也不想这样，但咱们俩确实是无法再这样下去了，好合好散吧。以往后我们还是朋友，行吗？”于军：“什么朋友？我们是夫妻，干吗做朋友？”谢晴：“还有，既然是我提出来的离婚，那么离婚后，财产都归你，我净身出户，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我已经签完了。”

说完，她把离婚协议书递到了于军的面前。

于军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书，此时再也忍不住，两行热泪流了下来，滴到了协议书上。

眼里充满了泪水，已经看不清协议书上的字了，他也不想看清楚了，家庭都没了，财产什么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知道，谢晴是铁了心要和自己离婚的，拿过笔来，颤抖着手，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于军：“我既然同意了，也签字了，现在你能跟我说一句实话吗？”谢晴：“你还想听什么实话？”

于军：“我想从你嘴里说出来，你到底跟那个马磊，是什么关系？看着我，别骗我了，行吗？”谢晴：“反正也无所谓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没错，就是他，我跟他有一段时间了，你现在的工作，也是我求他才给你换来的，我当上副局长，也是他帮我的，于军，实话实说，你是个好男人，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于军：“你想要的？想要肉体上的满足，是吗？”谢晴：“我不想纠结于这个话题，这个话题聊多了，对你我都不好，咱们最后保留一点体面，好吗？”于军：“那马磊究竟给了你什么？让你心甘情愿为他付出所有？”谢晴：“我也说不清楚，从他第一次帮助我开始，我感觉就渐渐地沦陷了，不光是肉体，还有就是他给了我很大的安全感。本来我是很强势很高冷的性格，可是不知怎么的，一到了他的面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需要他照顾的小女孩，而他却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给予我想要的，甚至于……”于军：“甚至于什么？”

谢晴：“你可能觉得我在骗人，甚至于，很多需求，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有，是他告诉我，我作为一个女人该有哪些需求，而他又能很好地满足我的这些需求。”

于军：“看来，他是你各方面欲望的导师咯？”谢晴：“我知道，你这话有些讽刺，但事实就是这么回事。”

于军点点头，“那些欲望真有那么重要吗？”

谢晴：“这么说吧，你没吃过大餐，你当然不会觉得大餐好，你没坐过宾利，你当然觉得家用车就已经够用，可一旦你尝试过，你就会知道自己以前的眼界有多么窄。今天既然说开了，我直说吧，如果没有他，我真不知道自己性欲是那么强，我也不知道穿上他给我买的饰和衣服后，自己会是那么光彩照人。我爱他，不仅仅是因为他肉体上满足我，经济上满足我，而最重要的，是他的能力让女人更有安全感，真心愿意为他献身，我还愿意……”于军：“够了。”

看着于军有些生气，谢晴也放慢了语，“你别生气，你们男人不也是在追求档次高的女人吗？一心一意扑在你身上，但长得又老又丑，你们会真心爱她吗？”于军点点头，冷笑一声，“哼！有道理，你跟他这么久，眼界也高了不少嘛！”谢晴：“其实，我跟你说，老公，啊不，于军，咱们俩都是……”于军：“怎么了？你就不能再叫我一声老公吗？”谢晴：“嗯，老公，其实我跟你说，咱们俩都太迂腐，咱们应该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咱俩离婚后，你也应该找一个能在生活中指引你的女人，就像马磊指引我一样。”

于军：“可是咱俩原本那样不是挺好的吗？这份平淡的幸福，是很多人想追求都追求不来的呢。”

谢晴：“可尝过了马磊带给我的刺激后，那份平淡就变成了寡淡。”

于军：“我明白了，你真是被他洗脑了，看你刚才提到他时，你的神色都变得那么眉飞色舞。”

谢晴：“对不起，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于军：“无所谓了，我本来还想保住我们的婚姻我们的家庭，现在看你这样，我知道，不用白费力了，你的心已经不在这了。你定个日子，咱们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

谢晴：“好的，那就明天吧。”

于军：“行，咱们俩在家里最后一起吃一次饭吧。”

谢晴：“好吧。”

两人吃饭的时候，谁也没多说话，只是闷头吃着，不知是格外珍惜这最后一次一起吃饭，还是两个人根本没有胃口，他们俩吃得都很慢，每一口都要咀嚼半天。

即使是再美味的食物，当它以散伙饭的形式出现时，也会令人味同嚼蜡。

吃完饭，两个人躺在床上，背对着背，他俩几次想转过身去和对方说点什么，但沉重的身躯却不愿挪动分毫，也许是怕说多了伤害对方的感情，两个人都不愿再多谈。

于军心想，这会要是来场地震，或者生了战争、疫情该多好，把离婚的进程强行终止，说不定会出现转机。

可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啊？

这一夜里，于军翻来覆去醒了好几次，每次看到谢晴还在自己身边，下意识觉得松了一口气，可转念一想，在身边又有什么用呢？

白天还不是要失去？

这一夜，是于军感觉有生以来度过的最漫长的一夜，他自己也希望这个夜不要过去，因为醒来后，他就要失去自己最爱的人了。

谢晴这一夜也没有睡好，要是于军能把自己揽在怀里，该有多好，让自己能最后一次享受这种温存。

但那又有什么用？

即便此时两人感情又回复到以前，就能不离婚了吗？

肚里的孩子也不允许啊，为了孩子，谢晴只能隐忍着，她太想要这个孩子了，她太想成为一个妈妈了。

即使对于军有所亏欠，为了孩子她也不得不做出这样一个选择。

就像少年时每一次考试前都希望出点什么自然灾害，来阻止第二天的考试一样，天亮了以后什么都没来，于军不得不去考试。

这次离婚前夜也是如此，谢晴的想法没有改变，离婚是不可挽回的。

虽然没有任何体力劳动，但醒来时，于军感到十分疲乏，他在内心几次告诉自己，不可挽回了，快起床吧，但几次都不想起床，他还想最后和谢晴同床共枕一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