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嘟囔道:“老奴觉得许是夫人找来的那算命先生是个江湖骗子,这才给表小姐算错了,引来无妄之灾。”
听到这话老夫人脸色微变,侧目看她,“你是说徐氏?”
“……老奴也不过随口一说,夫人可能也是被骗了。”陈妈妈吓得赶紧跪下山扇了扇自己的嘴。
真是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说,险些酿成大祸。
老夫人摇了摇头,“徐氏没那样的心机。”
她若有此等能耐,苏府的掌家权她何至于现在还不肯松手。
陈妈妈陪笑道:“是老奴狭隘了。”
她只是觉得事情过于蹊跷。
刘炎的死周府一连吊唁了七日,这才下葬的,刘夫人哭得昏死好几次,以至于儿子下葬这日她没有前去。
雾蒙蒙的天突然开始飘雪,被漫天纸钱迷了眼的刘全忽然感受到脸上的湿意,他抬头一看,雪花越来越大。
“苍天哪!我儿死得冤枉啊!”刘全对着老天大喊,满眼悲伤,原本还有些乌黑的头发,这几日的悲痛早已白了大半。
“你听见了么?啊!”
围观的百姓也窃窃私语起来,这雪来得太突然了,难不成刘公子真是被苏家的表小姐克死的,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么?
“要我看,真正克夫的怕不是这位表小姐。”
“工部侍郎的儿子,按理来说乃是好命,却死在大婚之夜,这的是多煞气的命格啊!”
“可不是么?如今对比起他家那位五小姐,真是不遑多让啊!”
悲伤的唢呐起起落落,听得人心头也泛起悲伤。
苏幼娘一袭橙色罗裙,戴着斗笠站于阁楼上将一切尽收眼底。
“小姐,难不成这刘公子真是冤死的?”杏儿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搓了搓手只觉得瘆得慌。
苏幼娘忍俊不禁地敲了敲她的脑袋,“想什么呢?不过是反春而已,春日雪有何稀罕的?你没见过?”
“见倒是见过,只是它来得有些凑巧。”杏儿挠了挠脑袋。
旁边品茶的闫循头也不抬地补充,“这世间哪来的鬼神之说。”
“苍天若真的有眼,他儿子早死了。”
刘炎的名声并不好,在上京的时候他还未染病时没少恃强凌弱。
因为每次都没闹出人命,所以那些个官员也拿他没辙,有一次他看不过去还出手将人打了一顿。
“你看,像他这种杀人如麻的,区区一条人命怎会放在心上。”苏幼娘立马指着他一番痛批。
闫循眉心跳了跳,恶狠狠地瞪她,“毒妇。”
刘炎被葬在了苏家的杏仁庄上,苏昌明不敢苟同,甚至还将墓穴修缮得极好,更是屈辱地答应每年清明前来为其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