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儿,双喜不会说谎,秋风落叶也不像是说假话的人。
还是当面问阿寂吧。
屋内。
青禾为崔小七绾髻,崔小七透过铜镜看到身后站着的大力道,“大力帮我收拾几身常穿的衣服,梳好头我们就走。”
“不用,夫人!”大力粗声粗气,语气里却满是艳羡,
“裴府那边,大人早命人备下了您所有日常用度,从衣裳饰到惯用的物件,一应俱全,跟咱们这边一模一样!”
“可从未见过哪家大人,能像咱家大人这般,对夫人如此细致入微、体贴周到的!”
崔小七嘴角不自觉翘起。
嗯,那就请裴大人再接再厉吧!
一行人很快抵达裴府。
庭院中,崔小七惊喜地现,连猫猫也被细心地接了过来,正趴在笼子里一边啃着大棒骨,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新环境。
漫天飞雪里,裴寂仅着一身墨色常服,未披大氅,正执着铁锹,弯腰在两人寝室窗外那片雪地上,一下、一下……
铁锹与冻土碰撞出沉闷的声响。
他这是……在挖坑?
大冷天的,不在暖室待着,却跑到冰天雪地里挖坑?这算哪门子的“好生休养”?
真不省心!
崔小七步穿过回廊,走到裴寂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站定。
寒风卷着雪花扑在脸上,她拢了拢大氅。
雪花落满裴寂的肩头,甚至沾染了满头长,像是白一般。
这倒真是,一不小心,便共了白头呢。
“你在、干嘛?”崔小七走近坑边,探头看向那个已被挖得小腿深的土坑,坑边堆着冻土和积雪。
裴寂闻声停下动作,直起腰身将铁锹插入土中,侧头看向崔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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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出的气息在冷冽的空气中凝成团团白雾。
“种树~”他声音微喘。
“种树?现在?”崔小七更惊讶了,“什么树这么金贵,非得寒冬腊月种?地冻三尺,你把这梅树挖来种下,它根须受了寒,只怕开春也难缓过来。”
她想起前几日在马车里多看了几眼红梅,当时确实觉得红艳艳的好看。
难道……就为这个?
裴寂继续动手,一边挖,一边回答,“特意多带了土坨,尽量护着根,坑也挖深些,深土并未冻住。”
“你喜欢,我便为你种下这一株梅,来年可以做梅花酒”。
崔小七心头一暖,果然是。
看着他冻红的耳朵,结霜鬓角,睫毛,以及眉毛,又悸动又酸涩。
“虽然我不会酿酒,”她声音轻软下来,“但我可以……学,明年让你喝上我酿的梅花酒,好不好?”
“好。”
“可若是它没种活呢?”崔小七仍觉悬乎,春日种树才是常理,冬日种树,不怎么常见。
好像刷到过网红种花树的视频!
裴寂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没活也无碍,过几日再寻一株更好的栽上便是。”
“若还是冻死了呢?”崔小七一笑,故意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