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有御灵,还有她的拥抱,暖到我几乎忘记了刚刚的寒冷。
在怀抱下,我陷入梦境,直到第二天。
“阿嚏!阿嚏!咳咳咳咳咳!”
唤醒我的是一个巨大的喷嚏,迎接我的则是一个模糊不清,沉闷的大脑。
鼻子从御灵胸前拉出一条透明的银丝,还有从肺部蔓延出来,抑制不住的咳嗽。
种种迹象表明,我感冒了。
“啊……夫君,怎么搞成这样子。来,纸巾,让奴家给你擦擦。”抬起头,御灵正心疼地看着我,满脸关切。
她从凯斯莉手上接过纸巾,先将我脸上的鼻涕擦掉,才开始擦不小心沾在胸上的。
而在此过程中,我脑子一直迷迷糊糊,感觉就像鼻涕把大脑糊住了一样。
凯斯莉此时自告奋勇,要去找护士,但刚打开门她就惊呼一声,引得我和御灵都不由得转头看去。
她指着门外,一脸的不可置信:“客厅……下雪了?”
我大脑稍稍缓过劲来,罪魁祸的形象便一下子就出现在脑中。
我从御灵的温暖怀抱中跳走,跑到门口,顺着凯斯莉的目光看过去,现她还真没说错——客厅确实一片雪,到处都被盖上了白色被子,就连炉灶都没逃过。
“生什么事了?”凯斯莉低着头,满头问号地看着我,就好像我无所不知一样。
我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比起生了什么,我想夫君的身体更为重要吧,凯斯莉小姐?”御灵突然闪现到身后,将我抱在怀里。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好吧,不管那么多了,我先去找护士。”凯斯莉抬起脚,大跨步从及踝的雪中迈过去。
就在她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她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御灵:“待会你会打扫的,对吧?”
“当然。”
“那就好。”凯斯莉一下就消失不见,房子里只留下我和御灵,此时的我感觉越头昏脑涨,下意识就靠在了御灵的胸前。
她一下就将我抱起来,额头贴上我的额头,当她将我拉开时,她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许多。
“这么严重了吗…先回床上吧。”她将我轻轻放回床上,并用真正的白色棉被将我盖个严严实实。
随后她走出房间门,用保温袋收集客厅里的雪,并将其密封好,放在我的额头上。
我目睹着御灵所做的一切,她做得如此快、安静,脚步轻盈到像是飘在空中,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简直比我缩的被窝还暖和。
我想感谢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脸烫的厉害,感恩的话语在喉咙里梗成无意义的音节。
她坐在一旁,柔夷抚过我滚烫的面颊,蓝色的眼眸中流出担心与关怀,还有爱。
而她居然猜到了我想说的:“不用感谢我哦夫君,这都是奴家应该做的。”
我主动用脸去蹭她的手,引得她咯咯笑。
她再一次离开房间,很快,门外便传出扫地的声音。
而我则躺在软床上,安心养着病,心中充满着愉悦感,而这种愉悦感正流经全身,为身体的自我治疗起着辅助作用。
然后……我又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抬起眼帘,映入视野的第一样东西并不是天花板,而是御灵那傲人的胸。
并且,通过我头部的倾斜程度判断,现在的我应该是躺在御灵的大腿上。
而御灵的轻柔声音也证明了这点。
“夫君醒了?感觉要好些了吗?”
她挪动身子,将我的脑袋重新放回枕头上,同时跪在一旁。我的大脑依旧昏昏沉沉,但确实要好不少了。
“还好我觉得……凯斯莉还没回来吗?”
御灵撅起嘴唇,摇了摇头。
“好吧……那我睡了多久?”
“一个半小时呢,而且很死,要不是看见夫君的胸口还在动,奴家会觉得夫君真的死了。”
我手背搭在自己额头上,闭着眼睛感受温度。同时不加任何思考地说出了接下来这句话:“我巴不得自己真的死了……唉……”
骤然间,我感到房间的温度突然降下,惊得我睁开眼帘,当我看见御灵脸上表情的时候,我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娘…娘子?”
她没回应,只是冷漠地看着我,眼中透出深深的失望。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太难受了……我……”我试图解释,但我的语言功能好像打结了,压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够了夫君,闭嘴。”
我识相地不再说话,一阵良久的沉默,静得都能听见窗外呼啸而过的春风。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御灵:
“奴家不希望夫君再说什么‘想死’之类的话了,我不想失去你,不想在人群中孤独活着。那样的生活实在是太恐怖了,奴家接受不了。”
她再一次抚起我的面颊,眼底的失望褪去了,只留下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