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新法子,最开始说话的那位骨玉侍卫,有些后怕地抖了一下身子:“自从祭司大人放权给少司官后,他真的越来越疯魔了。这个小乞丐,应该也没有惹到少司官吧?人家换衣服的时候,都还想着怎么好好感谢少司官呢?
结果少司官倒好,直接一壶滚烫的开水,从小乞丐的喉咙里灌下去,末了,还烧红了一颗铁珠子,塞人家喉咙里去。。。。。。
嘶,想想就可怕。”
虽然他们身为下属,这样背后编排少司官,确实不好。
但他们天天都在这里盯着少司官,实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啊。
还不如聊聊八卦呢。
骨玉侍卫二号点了点头:“确实够狠,有咱们祭司大人当年的风范。”
“诶,不不不!”骨玉侍卫一号立刻反驳,一向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眼中,浮现出了一丝不赞同和嫌弃,“祭司大人是祭司大人,哪里是少司官可以比拟的?哪怕模仿得再像,他也比不上祭司大人一根头发!这叫登月碰瓷,你知道吗?”
所有的骨玉侍卫,都是尧疆大祭司的死忠粉丝,不管大祭司做的事情,是好是坏,在他人看来,是不是过分狠辣恶毒。
在骨玉侍卫眼中,全都自动打上了百八十层滤镜,就一句话——大祭司,你——是我们的神!
。。。。。。
小乞丐再一次努力朝着门口的方向爬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着什么。
在那位和神仙哥哥很像的少司官给他衣服时,他都以为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一定就是遇见神仙哥哥和少司官。
可是。。。。。。原来一切都只是他想多了。
当他按照少司官的要求,把自己清洗干净,又换上了少司官递过来的衣服后,他都想着,要怎么好好报答少司官和神仙哥哥了。
他的世界从前都没有光,直到被拐卖到这个异乡来,小乞丐都觉得自己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但他在这里,遇见了他的光。
这道光不大,却足以照亮他的身子,让他感受到温暖。
他听不懂异乡人的话,但少司官会说中原话,之前在神仙哥哥的神仙宫殿时,少司官曾经说过一句什么词语,似乎是师尊?
小乞丐听说过这个词,传说在上修界,那里有很多仙人,而那些仙人的弟子,就会唤收养他们,教他们修行的人为师尊。
师尊,应该就是等于亲人的意思吧?
他也想要一位师尊。
他曾经偷偷溜进酒楼中,听过几则话本,知道如果一个师尊会收很多个徒弟的话,那么这些徒弟之间,就会互称师兄师弟。
他们会兄友弟恭,全都是一家人。
他愿意和神仙哥哥,和少司官当家人,认少司官为师兄,认神仙哥哥为师尊。
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他对少司官说出“我可以让神仙哥哥也当我师尊吗”后,少司官就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但面目凶狠了起来,还朝着他灌下沸水,用烧红的铁珠子烧灼喉咙,还用银丝毁了他的声带喉咙。
他真的很痛,太疼了。。。。。。
他突然好像见到神仙哥哥,想对神仙哥哥述说自己的疼痛,可是他连这扇小小的门,都爬不出去。。。。。。
少司官不管他,神仙哥哥。。。。。。也不要他了。。。。。。
小乞丐的光,似乎在一瞬间熄灭了,他努力想要捉住这抹光,可是这道光,却被另一位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少年,用不容拒绝的强势抢走了。
他不肯分他一点点光。
一点点,都不可以。
手指停在门框前,这一次,小乞丐怎么样都没有伸出最后一步手。
他仿佛是突然想明白,又仿佛是彻底放弃了,他干脆原地躺下,目光湿润地望着远方,却缓缓收紧了手指,闭上了双眼。
一滴眼泪,从小乞丐的眼角滑落。
追光者,主动放弃了逐光的最后一步。
骨玉侍卫看到小乞丐终于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原地,还以为他已经死去,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
从空间中悄无声息浮现,骨玉侍卫拎东西一样,从地上拎起了没有任何动作的小乞丐,朝着乱葬岗的位置瞬移过去。
少司官在离开前特意吩咐了,如果这家伙死了,直接扔去乱葬岗喂蛇。
虽然他也挺不忍心的,不过少司官毕竟是少司官,身份摆在那里,他还是要听一下的。
。。。。。。
“嘶,你这嗓子怎么充血这么严重,炎症很重啊,你等会再去拍个CT,看看有没有感染到呼吸道和肺部,好吧?CT。。。。。。”
有些年纪的医生在电脑上敲敲打打,没一会就打印出一张病例单来,交给了一位戴着口罩的男人。
男人还没有说话,跟在他身边的一位穿着公主裙的小姑娘,就先接过了病例单,微笑着,用甜糯的语气对医生说道:“谢谢医生爷爷!”
医生对年幼乖巧的小姑娘,完全没有抵抗力。他听到小姑娘的问好,也忍不住跟着弯了弯眉眼,语气温和了些许:“诶——小姑娘真乖。”
说着,他又用羡慕的目光看了一眼已经准备牵小姑娘手的男人:“年轻人,你可真有福气,有这么乖的一个女儿,瞧瞧,多听话。”
男人戴着口罩,却依旧在医生夸赞小姑娘的时候,弯了一下眉眼,温和点了点头,认同了医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