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不是一直都是尧疆的大祭司,南疆的掌权者——卫琅玹吗?
“我。。。。。。是谁?”
大祭司沙哑着声音,低沉从唇间吐出一道询问。
他的认识,在问题问出的那一刻,产生了疑惑和波动。
大祭司禁闭双眼,脑海里开始不断重复这三个字“我是谁”,“我是谁”——
“我是谁”?
大祭司沉浸在自己的询问之中,并没有注意到,他周围的景象,因为他意识的松动,开始产生错位,卡顿起来。
就像是播到一半的老电视,突然间电源不稳,陷入了雪花屏的卡顿画面中。
以大祭司为中心,他周围的景象因为大祭司意识的松动,一寸寸消失错乱起来。
直到——
“师尊,”张扬尊敬的少年声从门外响起,少年的语气中浸满了霸道和占有,隐约间,还有了几分古怪的湿热,“弟子回来了。”
一句话将陷入意识混乱的大祭司拉回了现实,周围变化到一半的场景,再次因为大祭司情绪的稳定,在暂停一般卡了一秒钟后,修复了回去。
一切回到原点。
大祭司的混乱情绪消失,他微微抬头,透过半透明的冰绡,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坚定认同道:“我是。。。。。。卫琅玹。”
百里若从前对他的好师尊便充满了占有欲,对于推门进入好师尊的房间,百里若一向恃宠而骄,仗着亓官殊不会对他如何,从来都是打完招呼后,直接进去。
这一次,也不例外。
在和亓官殊用言语报备了一下后,百里若推开房门,走入祭司殿内。
只花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就从偌大的大殿中,锁定了属于他的“猎物”。
不过今天百里若的视线中,多了几分不可言喻的阴沉。
可惜亓官殊现在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些变化,就算注意到了,估计也不会多想什么。
毕竟,作为“卫琅玹”,无情到了极点之人,他从来不会因为尘世间的任何情绪,而改变自己的目的。
“回来了?”
刚经历完一场神经挣扎,现在亓官殊的声音,有些低得可怕。
百里若在听到亓官殊声音的第一瞬间,便皱起了眉头,暂时停下直接走向亓官殊的动作,百里若转身去接了一杯温茶,端着茶水重新走向亓官殊。
“师尊,你生病了?”
充满担心的问句从百里若口中问出,百里若将茶水递给亓官殊,同时熟练在亓官殊的身边蹲了下来,将手霸道又不容拒绝地搭上了亓官殊的膝盖。
亓官殊接过茶杯,没有任何品尝的意思,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茶水顺过喉咙清了下嗓子,没由来的,亓官殊觉得自己的心口处好像空了一块什么。
喝茶的动作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记忆中最深刻的锚点,可他怎么办,都想不起来这个锚点背后的东西。
他只记得,茶。。。。。。对他来说似乎很重要。
“百里若,”亓官殊手中捏着茶杯,眼神落在茶杯上,又似乎落在了其他地方,“你会煮茶吗?”
“。。。。。。?”
亓官殊从小到大都是直接称呼百里若的名字,这一点百里若倒是无所谓,虽然有的时候,他很想大胆一点,质问亓官殊,以他们这般亲近的关系,为什么就不能称呼他几声亲密的昵称呢?
但百里若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