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界太平捏住纸条的手猛然收紧,他刚才那一番幻想未来的行为,在纸条的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他应该直接砸了面具,再过去找到亓官殊,质问他到底是怎么一位狠心的人,然后把亓官殊关起来,让他再也没机会说出让自己离开这样伤人的话。
可此界太平在愤怒了一下后,居然拿起了青铜面具。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才发现面具已经快要贴合在自己脸上了。
等一下,他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亓官殊算什么东西!他让他戴,他就一定要戴吗!
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嘛。。。。。。
脑海中的纠结想法只持续了几秒钟,此界太平带着委屈的表情,听话地戴上了面具。
他是。
带上面具的前一秒,此界太平都还在苦笑,没想到自己最后的死法会是神智错乱,而且这个死法,还是他自己选的。
傻子二字都已经不能够用来形容他了。
等面具彻底和此届太平面部契合的那一刻,他想象中的精神错乱却并没有到来。
面具回归到主人的身边,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秒,紧接着,导游服一寸寸明显起来,穿在此界太平的身上。
胸口处的【此界太平】四字,似乎比起之前更加深重了几分。
此界太平扶住面具的手顿住,又或者说,在面具戴上的那一刻,他整个人被按下了暂停键。
身体僵硬了几分钟,此界太平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停了好一会,才将手移开。
只是戴面具的功夫,此界太平的周身气场都发生了很大变化。
神莹内敛,他原本的张扬消散,温文尔雅下来,似乎又回到了神器入鞘的庄严。
一言不发从床榻上下来,默默将床榻整理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在褶皱的地方来回抚平了好几遍。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他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就像一个冰冷的死物,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扰乱他的道心。
如果无视掉他口是心非地把带有亓官殊气味的被子,折好后收紧导游口袋的话。
收好被子,此界太平停了一秒,才从导游口袋中抽出了一张照片。
一片血红的阴阳回灯海,是阴司最出名也是最常见的景色。
他没有拍过这个照片,
作为黑无常,他其实也从来不参与和旅客的合照,只有。。。。。。
只有什么?
此界太平想到这里,突然卡壳,他的身体记忆告诉他,他应该是有和别人一起合照过的,可是他的记忆却告诉他没有。
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只思考了几秒,此界太平果断跳过这个问题,重新看向手中的照片。
照片是普通的景点照,唯一值得在意的就是照片上面的一小行字。
这行字的笔记,此界太平十分熟悉,如果他连自己的笔记都不熟悉的话,那可真是有些可笑了。
但问题是,他什么时候拍的照片?又是什么时候写的这行字——
【送亓官一朵血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