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图南的后脖颈被刀尖抵得凉,月光从筒子楼晾衣绳的缝隙漏下来,把林芸熙眼里的恨意照得雪亮。
刀柄缠着的红线在夜风里飘摇,像极了前世缠绕在他记忆中的血色纠葛。他喉结滚动,挤出句话:“你爸船厂的破产,和我家有什么关系?”
林芸熙手腕一抖,刀锋在墙上刮出火星:“装什么糊涂?周世昌用棉纺厂的地皮做抵押,骗走我家所有积蓄!”她突然扯开左袖,小臂内侧的刺青是艘断裂的货轮,船帆上歪歪扭扭刻着“林氏航运”四个字,“这艘船,就是你爸当年签字批给周世昌的!”
(双面红颜)
庄图南摸出张泛黄票据,边缘还沾着吴珊珊的粉底印:“周世昌上周从深圳走私的香烟清单,你猜我在哪找到的?”他故意抖了抖纸页,右下角的“世昌贸易”公章泛着诡异油光,“你爸船厂被做空的资金流向,和这批货的洗钱路径一模一样。”
林芸熙瞳孔骤缩,刀尖转向清单:“你怎么”话音未落,筒子楼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两人扑到窗边,看见周世昌的皇冠轿车碾过弄堂口卖栀子花的板车,白花瓣混着泥水溅在“动迁咨询”灯箱上。
“他要强拆了!”庄图南抓起铁棍就往楼下冲,却被林芸熙拽住衣领。她扯开衬衫后领,后背赫然是幅货轮航线图,标注着长江沿岸的码头:“今晚十点,十六铺码头号仓库,我要周世昌的命。”
(危情时刻)
仓库铁门在江风里咣当作响。
庄图南握着林父的账本潜入库房,货架上堆满贴着“免税”标签的洋酒。周世昌背对门站着,手里盘着两枚玉核桃:“庄同学对船运很感兴趣?”他突然转身,玉核桃砸在账本上,“你爸当年签字时,可没这么婆婆妈妈!”
突然一声巨响,油桶被人推倒。吴珊珊举着火把冲进来,烈焰映亮她新垫的欧式双眼皮:“图南快走!他在仓库埋了打手!”话音未落,阴影里窜出几个纹身汉子,钢管砸碎了成箱的茅台。
庄图南扑倒吴珊珊的瞬间,看见她烧焦的鬓角露出块疤痕——和前世为他挡酒瓶留下的伤痕位置分毫不差。
(生死赌局)
“看看这个。”周世昌甩出张泛黄的批文,盖着棉纺厂红头公章,“你爸当年亲手签的船厂抵押合同,够不够送他进监狱?”火光照亮签名,正是庄英颤抖的笔迹,“你以为搞个动迁咨询就能翻身?”
林芸熙从货架跃下,水果刀扎穿周世昌手腕。他惨笑着吐出带血的唾沫:“小赤佬,码头十三叔是我结拜兄弟,明天就拆了你家铺子!”仓库外突然响起警笛声,周世昌踹翻油桶,火舌瞬间吞没了账本。
庄图南抡起铁棍砸向灭火器,干粉喷涌中瞥见合同夹页——泛黄的合影上,年轻时的庄英正与人在西湖边握手,那人中山装口袋露出的怀表链,竟与马云常戴的一模一样。
(伏笔暗涌)
消防车鸣笛逼近时,庄图南背着昏迷的吴珊珊逃出火场。
林芸熙攥着半张烧焦的合同,上面周世昌的指纹竟与庄英旧照上的掌印重叠。远处拆迁队的探照灯扫过筒子楼外墙,红光里浮现石灰写的标语:“杭州马先生看好浦东”。
弄堂口卖栀子花的阿婆突然开口,声音苍老得像从地底传来:“小庄啊,你爸当年在西湖边”她颤巍巍举起朵白兰花,花瓣里夹着张泛黄名片,烫金字迹模糊可辨:马云,杭州电子工业学院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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