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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15页)

容栀心头蓦地一跳,面上表情却是愈发淡漠。他到底意欲何为?方才二人不是说好了,退回盟友身份么,如今自己要走,怎的又追上来,莫非又想后悔?短短须臾,容栀脑中闪过很多种可能。

她拉着门栓的手不动,只开口道:“谢沉舟,松手。”

回应容栀的却不是他的挽留。“走不了了。”谢沉舟压低声音道:商九思的车驾已停在寺外。”

她吸了口气,指甲不自觉间深深嵌入门栓里。

“吧嗒。”寺院里本就年久失修的门栓木条,就这样被容栀扣掉在地。

见容栀不言,谢沉舟捻了捻指腹。是不是把她逼得太紧?毕竟她向来踽踽独行,商九思确实心思单纯,也难怪她下不去手。

思及此,谢沉舟不由自主软了语气,也不再去逼她面对:“我拦着,你从角门走,往后山小路去军营。”

他们都猜得到商九思为何而来。也知晓她车驾里坐着的定然是谢氏二子。圣上御旨前来捉人,却只有一骑单兵。其背后深意不言而喻。

倘若谢氏反抗,那么就必须动用玄甲军的力量将二人押解。

“陛下旨意定是捉拿二人,商九思为何要带着他们……”带着他们来投奔自己,岂不是羊入虎口?话行至一半,她突然想通其中关窍。

谢沉舟也恰到好处地替她解惑:“圣旨由悬镜阁的人亲笔,其上内容我都清楚。”

容栀眉头微动。悬镜阁势力竟已渗透如此之深,商世承完全就是被拿捏于鼓掌之中。

他既如此开诚布公,容栀也就顺着问了:“圣旨上并未言明由玄甲军协助缉拿?”

谢沉舟声音更轻,“没错。”

只要圣旨未提镇南侯府,那么一切就存在变数。谢氏一旦反抗,玄甲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定会让二人逃脱。

容栀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发鬓玉簪轻晃;“他倒是打的好算盘。”商世承这个老狐狸,此举不仅省去调动兵力的麻烦,还能试探镇南侯府的忠心。

她还偏不想遂了商世承的愿,倒愿意听一听隋阳找她要做甚。

容栀扶正玉簪,又整理好衣摆,这才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出。她轻瞥了眼长庚手里的马鞍,淡道:“不走了。”

长庚虽不知发生何事,只沉默一瞬,就点头应下。他只需遵从县主吩咐,他相信县主自有安排。

说罢,容栀就要解了身上披风挂到一旁。手刚搭上系带,身后却突然掀起一阵香风。

“阿月!”一抹倩影从回廊小跑着靠近,艳丽的桃红烫金罩衫随风摇曳飞荡。不是商九思又能是谁。

谢沉舟早有所料,就凭外间那几个亲卫,怎么架得住商九思的一顿示威恐吓。肯定是半推半就让她钻空子进了寺院。

容栀条件反射拧起眉头,本要解开的系带被她无意识地打了个死结。

长庚敏锐察觉到容栀面色不对,利落抽出长刀,上前就要挡住商九思,却被人容栀一个眼神止住。

她目光自然下移,定格在商九思跑动时,明显有空滞的左腿上。她的病情似乎加重了。

自己是差了人从明和药铺送了新的药去,却也没办法道破。在商九思眼里,京城的太医自然可信许多。

总不可能明说,你那日日挂在嘴边的皇兄,赐给你的药其实是毒药,你长期服用,不仅会变成残疾,还会无法生育。这种话即便她说,商九思也只会觉得她得了癔症。

容栀试图扯出个温和的笑,却只觉脸皮绷得厉害,一动眼眶就要发红。她只好上前几步,侧身扶住商九思,借着檐下阴影藏起眸中意动。

“慢些,我就站在这里,又不会跑掉。”

商九思轻喘着气,眼周显然是被人强行惊起后还未完全消下的红肿。她锤了下容栀肩膀,那力道微乎其微,“你胡说!若不是我赶到截住,你早从后山跑了!”

容栀哑口无言,微微有些心虚。商九思所言也非虚,她本来确实准备要跑。那她不是没跑成,又等在这了么,容栀哽了哽嗓子,张口就道:“怎么可能。郡主来找,我自然是恭候的。”

商九思被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惊到,涨红了整张脸,指着她的披风就叫道:“你看!披风都穿上了,还说不是。”

容栀试图解开披风继续嘴硬,扯了半晌却无果,这才惊觉自己打了死结。她无奈地将披风从发顶褪下,披到商九思身上:“这个时辰露重,你只穿件薄纱当心着凉。”

话音刚落,一抬眼对上商九思娇俏的面庞,容栀瞳仁缩了缩。抹了脂粉,那唇色却是苍白得瘆人。

可商九思腿疾是秘辛,没几个人知晓,她只得旁敲侧击地问:“这几日有没有哪不舒服?我会些医术,不若帮你探看一二?”

商九思极为敏感,在听见“医术”二字时,脸上面色大变,下意识就要推开她试图站直身子。

可腿骨上疼痛钻心袭来,商九思稍一动脚,就险些重心不稳栽倒下去。若不是容栀扶着,定让人瞧了笑话。

她咬了咬唇,却意外撞进容栀那双溢满真诚和担忧的眼。今日早间被轻骑强闯闺房的耻辱,与圣旨周旋的苦楚,四处求人无果的羞窘……霎时间涌上心头,商九思鼻头一红就要落泪。

听着商九思细微的啜泣声,容栀心底也闷得发堵。安慰的话语她说不出口。如今这个局面,她也是亲手挥刀之人。

商九思泣不成声:“皇兄……皇兄为何要这般?”如同一场噩梦。她在睡梦中被红缨叫醒,而后便是听闻圣旨亲临。

她兴冲冲就要往景和客栈赶去,想着莫不是升迁亦或者赐婚,心底忐忑得紧。谁料马车行至一半,却被谢怀瑾拦了下来,她掀帘一看,差点惊叫出声。

两人衣衫不整,发髻凌乱,就这样横挡在长街上,狼狈不堪,哪有世家郎君的矜贵模样。

泪水沾湿了锦帕,也垂挂在她眼睫,显得脆弱又狼狈。商九思上气不接下气:“我将他们,收、收于别苑,想着定是、定是讯息有误……谢氏向来忠心不二,怎的会做出谋逆之事。一定是有人要、要陷害他们!”

那轻骑说承了皇命,连她这个郡主的面子都不给,连斩两个护卫就要往别苑里闯。还好谢怀瑾提前有所预料,几人先行乘着车驾往西军营去。

“镇南侯闭门不见。西军营口,从前哪会重兵层层把守?”她无助一笑,“我连强闯的机会都没有。镇南侯态度分明,不会帮我的。”

锦衣玉食活了十多年,她是第一次如此六神无主。商九思攥着容栀袍角,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似的。

似乎迸发出某种极大的希望,商九思眼眸瞬间光亮。她顾不得如被灼烧般剧痛的左腿,只紧紧抓住容栀胳膊,如同溺水之人寻到救命稻草般不肯放手。

“阿月,阿月,只有你了。能救、能救子通的只剩你了。”

容栀错开她的视线,眸光闪动:“怎的会来找我?我人微言轻,帮不了什么。”

听出她言语中推脱之意,商九思连连摇头,“不,子通说,只有你能帮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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