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阿绪,让他如何是好?
本应该迅速离开的黑羽快斗低敛下眼,忍不住轻声说:“其实,会有一点点痛。”
说完这句话,他看见阿绪的眼眸中闪过几丝异色,只是不能再停留下去的他只得迅速离开。
少年的肩膀被染红了一片,就连离开的脚步都仿佛有了几分战栗,原间绪子的心忍不住对他担忧,抬脚下意
识想要跟上去,不想手腕在下一秒被抓住。
那样小的手,刚好将她的手腕抓住,明明没有什么力度,她却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被牢牢地抓紧了。
眼前的小少年那双湛蓝剔透的眼眸紧盯着她,名侦探的脸上罕见的浮现出了不甘却又紧张的神色,就连那小小的手也带有颤动。
他张开嘴,嗓音有几分嘶哑:
“绪,不要选择他。”
这句话,他曾经说过。
那个时候,仍旧是江户川柯南的工藤新一知道绪与基德在一起后,不惜暴露了身份,甚至到了疯狂的程度。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要选择他?”他气恼愤怒,不甘地问着,“绪,明明我们都已经……你为什么要?”
原间绪子让在场的基德离开,与他单独相处时,房间寂静得仿佛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新,是你自己放弃了。”
她的无法做到淡然处之,伸出手覆过自己的脸颊,眸中色彩暗淡,忍着心中无法克制的悲伤情绪。
“那个时候,都离开了的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的话语冷冽,别过去的眼眸却已然酸涩难忍,明明是说着要刺伤他的话语,她却觉得自己得心口像被人剜去一块。
绪子的那句话堵得他说不出话,那个时候的他没用得跑掉,就算后面回去找绪解释,绪却仿佛要完全讲这件事遗忘一般不愿再提,这一次提起,她却选择了别人,他不甘心让绪和任何人在一起,更何况说那个与自己面孔相似的怪盗。
“绪,不要选择他。”
至少,不可以是怪盗,不可以是有污点的人。
“他是个小偷,你本就是明星,怎么可以选择他……”
他明明不想他跟任何人一起,无论那个人是谁,说出口时却是这般拙劣的借口。
那时候的绪似乎覆住脸控制着情绪,随后缓缓蹲了下来与他平视,琥珀色的眼眸颤动,问道:“如果我一定要呢?”
她抿了抿唇,伸出两只手,似乎是故意为之,直直的人望着他问,“新,要把我抓起来吗?”
在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里,因为自幼一起长大,他几乎见过所有时期的原间绪子,所以她永远无法在他面前做到真正的毫不在意,就连发脾气这件事情,都会下意识做了出来。
其实再明显不过的意识,是希望他能说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本应该都了解的,作为名侦探,他应该要发现少女情绪中的刻意反常,可是,人在最珍视的人面前,所有的冷静逻辑都会变得不堪一击,在他眼中,她的脾气,她的刻意,她的选择,都是绪想要拥有自己的生活,是他不再如幼时对她重要,更是自己这样的躯体无法给她未来的迟疑。
“我不会。”
他只得叹息,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流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悲悯。
“可是,绪,你让我怎么办?”
在她面前,那位永远高傲自信强大的名侦探会显露出脆弱,他在这张幼童的脸上看到了无助与不安,覆上自己的胸口,强撑着露出笑容。
“我的心,又该怎么办?”
心里的人,从小到大,从她失忆到恢复记忆,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而已。
而在此时此刻,原间绪子同样望着依旧是孩子的小少年,目光落在他脸上的擦伤,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创口贴递去。
“新,快……基德的伤口很严重。”她静下心向他解释,“你在这里没问题的,等警方过来就好。”
江户川柯南不放开她的手:“绪,你都没注意到我受伤了吗?”
“脸上的这个贴上创口贴就好,没问题的……”
原间绪子还没说完话,就见小少年将裤腿挽起,小孩子那样细小的腿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不断汩汩流出,深得仿佛能看见里面的血肉与骨头。
“这、这怎么弄的?”这让她瞬间神色大变,伸出手想要看清却又怕弄疼他,眉头皱得很紧,“可恶,为什么刚才没有讲?”
“和那个狙击手碰面时弄的,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刚才,我想绪有很多话想跟他讲。”
江户川柯南只是露出一如既往让人放心的笑容,那般淡然自若的模样,却在此时原间绪子得心瞬间揪了起来,刚才那么长时间,她居然都没有发现他居然也受了重伤。
“救护车还没来吗?”
此时原间绪子的眼中只有他的伤口,在不远处看到医护人员后迅速招来手示意,跑着带医护人员把他抬上担架,在这期间,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腿部的伤口。
“拜托,医生,他的腿绝对不能有事啊。”
到了医院后,原间绪子已经无法淡定,在江户川柯南被抬入诊疗室时,不安地嘱咐道:“拜托,医生,他很喜欢踢足球的,腿绝对不可以有事,麻烦您了,他绝对不可以有任何后遗症的。”
她知道,新一自幼喜欢踢足球,而且踢球踢得很好,倘若因为这次伤口有什么后遗症,便是她的问题,而她更加无法想象的是倘若腿部的伤无法治好,新一那般高傲自信的人该多么难过啊。
所以,她的心在那一瞬间便已经在意不已,或者说,早在过去的许多记忆里,因为他的存在,她始终无法做到真的淡然。
随着江户川柯南被推入诊疗室,江户川柯南那般苍白的连多了不可言说的秘密。
她不知道的是,找到狙击手的他第一时间利用麻醉枪将其制服,只是在想到怪盗基德为救阿绪而受了枪伤的事情,对于为自己受伤的人,阿绪定然会照顾的。
锋利的刀在稚嫩的小少年手中划破肌肤,甚至可以深进,他知道自己必须要以同等甚至更严重的伤,才能让绪不再注视那个怪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