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听到她抗拒的声音,最终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欲念,终止了向下的动作。
随后,他动作克制又温柔地帮她扣好扣子,整理好被他弄乱的衣物。
他低垂着眼,像是一时没法面对她似的致歉。
“对不起。”
方才他真的差点就失控。
江夏没再说话,身子动了动,往被子里缩去。
“时候不早了,我们睡觉吧。”她说。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拉灭了床前的白炽灯。
许是被刚才的情欲所影响,两人虽躺进被窝,但一时却睡不着。
江夏背对着他,黑夜中也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但却能清楚地听到他略显沉重的呼吸。
黑暗中,她听到身后传来他喑哑低沉的嗓音:“我,可以抱抱你吗?”
“只是抱一抱。”他说。
江夏静默片刻,还是“嗯”了一声同意。
既然两人已是合法夫妻,抱都不让抱,是不是显得有些矫情。
其实刚刚他们意乱情迷之时,她也不该出声制止,毕竟他们是夫妻,而他在做的也是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就是,她感觉自己还未做足心理准备,所以下意识害怕地拒绝了。
但没想到,她只是轻轻地发出那么一个拒绝的字眼,秦瞻就立即收住手了,没再继续下去。
其实,他要是假装没听到,或者真的没听到,继续下面的动作,她大概也不会持续抗拒吧?
江夏在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应该吧。
但事情未曾发生,事实到底会如何发展她也不清楚。
这么想着的时候,秦瞻夸大的手掌一点一点地蹭过来,揽住她的腰肢。
当然,也仅此而已,揽住她腰后,他的手就像雕塑般再也没动过。
*
婚期的第二天就是除夕,因为已经嫁到秦家,今年除夕她是在秦家过的。
过年无非就是那些事,贴对联、准备年夜饭以及最后吃年夜饭。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秦家的人对她来说更陌生,比以往在江家过年更不自在些。
大年初一则是串门拜年,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
秦家这边无事发生,江彩环的夫家可就热闹了。
拿到张家众人按过手印的字据后,江彩环就在张家村各处宣传,张家二老联合丁小兰抢夺她镇上包子店并逼迫她分家的事。
碰着有人不信的,江彩环还将签了字,按了手印的字据拿给大家看。
因为她婆婆和妯娌的宣扬,江彩环在张家村的名声并不好。
原先她跟村民说抢包子店和分家的事,大家还不怎么相信,毕竟江彩环空口无凭,但她一拿出众人
签了字的字据出来,大家不信也得信了。
那时候正好快过年,大家都在家闲着没事干,于是各家之间串门自然就勤快起来。
很快,张家二老联合丁小兰抢老大媳妇包子店的事便传得人尽皆知。
就连隔壁村的人都有所耳闻了。
但这事传到张家二老和丁小兰耳中却还是费了几天。
那天正是大年初一,张家二老和丁小兰在家里吃过早饭后,走在村里窜门。
丁小兰来到同村王爱芳的家,跟她炫耀她即将开张的包子店。
“大嫂明天就把包子店的钥匙给我了,到时候我就是包子店的老板娘了。”
知道其中内幕的王爱芳,嗑着瓜子,斜着眼睛瞅了她一眼,问:“这包子店开得好好的,你大嫂怎么说不开就不开啊?”
“我也不知道,就我大嫂那性子,说一出是一出的,她说她嫌累,要回来种地。”
“要我说啊,我大姐就是懒,包子店那么赚钱的生意,有钱她都不干,嫌累。”丁小兰一脸得意道。
王爱芳实在看不下去她那尾巴翘上天的得意样,忍不住戳穿道:“我看啊,不是你大嫂懒不想开,是你联合你公婆欺负你大嫂,把她的店抢过来的吧。”
“你说什么呢?”丁小兰尖着嗓子反问。
“我抢我大嫂的店,开什么玩笑,我丁小兰是那丧良心的人?”她吐着瓜子皮道。
“那可不一定,为了钱,你还有没有良心那可另说。”王爱芳极尽嘲讽道。
闻言,丁小兰气得把手上未嗑完的瓜子一把甩地上,指着她骂道:“王爱芳,你胡说什么呢?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王爱芳丝毫不惧,她冷笑一声道:“有本事你来啊,我可没做那丧良心的事,抢自家大嫂的店。”
“你你你……”丁小兰用手指着她,气得手指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