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实在闷得喘不过气,苍白的面容由于窒息已经开始慢慢涨红,表情痛苦。
太难受
太难受了——
唯有现在同她一起死去才能缓解这种疼痛!
“谁和你是同类”
他低声说着,藏于袖中的蛊虫开始啃噬他指尖的鲜血。
他再也忍不住,甚至压抑不住话中的委屈,情绪崩溃到让他无法维持惯来的冷静,只能将骄傲尽数丢去:“我的初次已经给了你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你梧清一人我才不像你才不像你!”
他紧紧缠上她,抱紧她,所有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你这个叛徒!”
“骗子,骗子!”
他疯了魔般不停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我和你才不是同类我一直都只有你而你呢?你呢?!嗯?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还上过谁?还有谁!”
温热的气息洒过颈侧,带着几分侵略,梧清微微蹙眉,伸手推开他,冷声道:“事到如今,三公子还要再装?”
“偶尔装一装,怡情。装多了,只会令人作呕罢了。”
宋玉毫无防备,被这一推重重掀翻,失了重心,直直从她身上摔下床榻。那洁白嫩玉的手腕擦过石地,瞬间划破了薄皮,血丝沾湿白袖,火辣辣的疼痛从手腕传来,连带着他那早已扭曲的心一起。
青丝垂落,半遮住他苍白的面容。他低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像是个可怜的弃犬。在梧清看不到的角度里,他的泪水悄悄滑落,热热的,有些屈辱。可他仍不肯放弃那一丝辩解的机会,声音微颤,整个人好似破碎般哽咽着说话。
“我装什么我的初次本来就是给了你,从始至终,我都只有你一人我是清白的!你不可以这么说我”
他听到梧清笑了一声,冷冷俯视着他。
宋玉眸中带着怒意,抬眸瞪向梧清,恨她再次践踏自己的尊严:“你笑什么?”
“笑公子还装。”见宋玉一直在装,属实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梧清目光冷淡,从怀中拿出北凤令,直言道:“宋三公子想要这个?”
“”
宋玉垂下眼眸,不敢多看那令牌一眼,心中隐隐闪过不好的念头,偏头冷声否认。
“哦?”梧清低笑:“我一无所有,能让三公子如此缠着我不放,除了这北凤令,我实在想不出三公子究竟想同我做何交易。”
她缓步走下榻,带起一缕淡淡的檀香。随后她俯下身,掐住宋玉的下颌,逼他抬头与自己对视。她的眸子清冷,好似想通过他的眼眸洞察他心底最肮脏的欲望。
随后,她在他面前轻轻晃动着北凤令。
宋玉被强迫看着她,双眸对视的一瞬,竟忍不住被她的气息吸引,心中还是不争气地跳动起来,贪婪地想要靠近冷漠的她。
心底深处,某种病态的欲念越发膨胀,他甚至忍不住在心中责骂自己:他真贱啊,都这个时候了,竟还忍不住忍不住想贴着她,吻她,同她欢爱,直到她身上完完全全只留檀香让她只对他一人温柔。
宋玉忍不住咽了一口,想别过脸,可她力道实在太重。
于是他只得轻咳一声,试图掩饰眸中的独占欲,不解地问道:“交易?”
梧清用力将他脸甩向一旁:“难道不是吗?宋三公子宋玉或者我该唤你,玉、奴?亦或是,齐玉师弟?叶瑶师妹?”
“”
话语落下,屋内异常安静。
宋玉瞳孔猛地一震,身形微微颤动,眸色在片刻的惊谔、慌乱后,竟莫名开始兴奋起来。
她怎么知晓
比起被揭穿的恐惧而言,他的心跳声越发大,甚至升起一股荒谬的心动。
师姐怎么这般聪明?
他的唇微微颤抖,眼中那扭曲般的依恋愈发浓烈。现在,他好想,好想被这样的师姐,蹂躏
梧清慢慢抚摸他完美无瑕的脸庞,动作很温柔,又带着疏离,轻声道:“我不在乎宋三公子陪过谁。
她的声音很轻,可偏偏字字如寒冰:“但一类人,终究就是一类人。”
宋玉的长睫颤了颤。
梧清唇角微扬,像是在笑,可语气中毫无笑意:“公子陪过二公主也好,三公主也罢,或许还有更多我不曾知晓的可公子说自己清白,也未免太过可笑罢?”
宋玉被她无情的话语压的喘不过气。
“我舒服了,公子难道不舒服吗?三公子不是每次都,很享受吗?你情我愿之事,和则继不和则散,公子怎么还玩起清白、要人负责这一套了?”
她仔细打量他无可挑剔的面容,洁白如玉,挺鼻唇薄,确实让人看一眼便会忍不住沦陷。
梧清似感慨般轻叹道:“也是,毕竟三公子这般好皮相,凭借这张脸,想必也省了不少事罢?”
如若不是她本就无心无情,或许在宋三公子这般人物的攻势下,她也难以保证自己会不会沦陷进去。
宋玉知晓她误会越来越大,神色一慌:“不是的”
可梧清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她猛地松开抚摸他脸颊的手,像是嫌弃一般,将那温度一并抽离,随后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不巧了。我这人,和三公子一样。”她微微垂眸,冷漠地看着他:“直说利益,比玩这瑟。右的把戏更有效。”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啊,只有一颗心,那便是野心。三公子爱如何玩弄别人都与我无关,但莫要来我这——自、讨、苦、吃。”
说罢,她已失去耐心,冷声道:“别再演了。直言罢,痛快些,你究竟想要什么?”
宋玉摇头:“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