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兰霁差点被亲的撅过去,好半晌,才伸出手,紧紧抓住明景的手臂,追着吻了过去,可明景此时却坏心眼地退开了,陆兰霁亲不到人,急得又要哭,迫切道:
“景哥,你喜欢我对不对再说一遍你喜欢我,好不好。”
“和你表白那天不是说过了吗?”明景分外嫌弃道:
“到底要说多少遍,没完没了了是吧。”
“我,我那时候不清醒,没听清,我还要听。”陆兰霁求:“景哥”
“警告你,别得寸进尺。”提起黑历史,明景好似被捏住了命脉,愈发面无表情:
“我这辈子只表白一次,想听,自己在脑子里多回忆几遍。”
陆兰霁抓着明景的袖子,“景哥,景哥”
“别以为这么对我撒娇就有用。”
明景斜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却没有甩开陆兰霁抓着他衣袖的手指,眉头也在一声声“景哥”中松下来,淡声问:
“你和谁学的这么会撒娇?”
第69章瘾一片黑暗之中,几乎要找不到神……
一片黑暗之中,几乎要找不到神智栖息可供栖息的地方,陆兰霁紧紧闭着眼,放纵自己的意识沉沦下去,思维和身体一起缓慢地坠入深渊之中,直到冰冷的黑暗如同潮水一样将他包裹淹没,窒息感绞缠着他脆弱的脖颈和心肺,连规律的呼吸也变的奢侈。
混乱迷蒙之中,陆兰霁身体重的和摔在地上被太阳暴晒的烂泥一样,无法受他控制,他甚至开始自暴自弃地想,如果他现在死掉了,就好了。
如果死掉了,景哥是不是就会心软一下,回来看一看他?
如果他死了,景哥就愿意回来,陆兰霁想,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杀。
然而,这个可怕的念头还没有持续多久,熟悉的气味又逐渐靠近了他。
陆兰霁只觉自己的后背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托了起来,他不自觉地地上直起上半身,下一秒就失去重心,浑身瞬间一轻——
他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是景哥吗?
不,不是的,景哥在国外,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呢
陆兰霁勉力想要睁开眼确认,但眼皮像是被牢牢黏住了似的,他浑身无力,甚至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意识也时而清醒时而朦胧,模模糊糊之中,只能感觉到有个人把他抱到了大腿上,让他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温暖宽大的掌心托着他的半张脸,微凉的唇不断从他的眉心擦过,像是在确认他的体温。
“病人中暑了,外加低血糖。”
耳边传来护士严肃的声音,刺鼻的消毒水味无孔不入,丝丝缕缕渗进陆兰霁的梦里,陆兰霁恍然片刻,等到他再度蓄气力气睁开眼时,面前不再是灼热的阳光,而是冰冷的白色天花板。
“醒了。”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面前的视野从模糊到清晰,很快,陆兰霁的瞳仁里倒映出了米迎的脸。
陆兰霁:“”
他一时间不懂该是失望还是意料之外,好半晌,才道:
“怎么是你?”
“不然是谁?”米迎坐在椅子上,看他一眼,道:
“老板让我贴身保护你,我当然得24小时照顾你了,送医院这种事,对我来说,小意思。”
陆兰霁:“”
他闭了闭眼睛,很隐晦地翻了一个白眼,随即转过身去,想要再休息一会儿,但刚闭上眼睛,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
“衬衣!”
“啥。”米迎被他喊的一个激灵,愣愣地看着他:“什么衬衣?”
陆兰霁不顾手上的留置针,发了疯一样从床上下来,想要找回那件衬衣,但他翻遍了整张床,甚至把被单都掀起来找了,除了他自己的电脑,什么也没有。
“衬衣没了是景哥拿走了吗”
四处找不到衣服,陆兰霁登时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样,双目呆滞空茫地坐在床上,三魂丢了七魄,喃喃道:
“景哥”
“你没事吧。”米迎伸出手,用手背试了试陆兰霁的额头,视线的余光落在陆兰霁开始回血的输液管上,登时脸色大变:
“护士,护士!”
他不会处理这种情况,赶紧跑出病房外找护士,只留陆兰霁一个人呆坐在病床上,许久,像是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慢慢蜷缩起来,抱着膝盖,痛哭出声。
自从在外面中暑晕倒之后,陆兰霁不知道怎么的,性子就更沉闷了,每天都蔫蔫的,有时候工作工作着,就会忽然蹦出“衬衣”两个字,那副神经质的模样,经常把同事吓一大跳。
但是他工作能力强,画的设计图纸被客户采纳的几率几乎达百分百,就算再难缠的客户,被他接手之后,也会顺利地交钱。
这可是他们梧桐家和的摇钱树,有他就等于有了招牌,而且据说陆兰霁和大老板似乎还有什么亲戚关系,但陆兰霁从来没提过就是了。
同事小心翼翼地看了陆兰霁一眼,片刻后脚尖踩着地面,坐在椅子上滑到陆兰霁身边,低声道:
“总监,我听行政处的姐姐说,下周末要团建,去爬山你想不想去啊。”
陆兰霁拿笔的动作一顿,片刻后继续在数位板上画图:
“去吧。”
“哎,我也想去,可是怎么选在周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