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流光这一次没有反驳她,她又何尝不明白明申言的意思,除非她现在妥协陪着祝星怜留在主星生活在明申言的羽翼之下,否则对方不会再让祝星怜跟她一起回荆棘星了,褚淮云是个不可控的疯子,任何事都能做的出来。
只是有一件事,随流光并不明白:“明申言,你一开始为什么把祝星怜送到荆棘星。”
又为什么将他弄到自己身边,她就这么笃定自己是谁,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明申言:“我以为你会了解我。”
随流光笑,“我只是荆棘星的平民,怎么会了解万人之上的秘书长大人。”
明申言抬眉,面对随流光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和野心,“我想培养他做我的接班人,可是你现在看到了,他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
“不管你会不会生气,一开始,我是有意培养你。”
“你的身上有一抹神力,是当年江留下的,你还记得吗?”
“如果这世间将会再次诞生一位神明,我想那个人会是你。”
“祝星怜并不知道这一切,他是很单纯的孩子。”
“我没想到你们会……在一起。”
“如果你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
……
和明申言的对话一遍遍地在随流光的脑海里浮现,让她觉得荒诞又戏剧。
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是什么呢?作为诺尔,权力的滋味她体验过,荣耀和信仰她拥有着,民众的追捧和崇拜她都具备。
她失去的,是生命吗?
可是……她现在是随流光,就算拥有诺尔的记忆和情感,那又能怎么样,她已经是新的人,她不是那段记忆和情感的容器,接收了就变得不再属于自己而成为另一个人。
所以作为随流光她什么都没失去过,不、或许她即将会失去什么,可是这样微不足道的东西,还不需要用上明申言的帮助。
“随流光,我母亲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明申言事务繁忙,和随流光谈话完毕以后,都没来得及照看祝星怜便匆匆离开了。
他并不在意,对此已经习惯,只是看到随流光从见过母亲以后整个人就不太对劲,因此有些担心,“难道她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随流光摇头,“没说什么,她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祝星怜有些不好意思,“那你怎么回答的?”
随流光不回答只反问:“你好像从未跟我坦白过一件事情。”
祝星怜疑惑地看着她,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小声道:“……我母亲的身份?”
随流光嗯了一声,拿过药一点一点涂抹在他的鳞片上,“为什么不说?”
祝星怜内心忐忑,“一开始你问我,我反驳掉了,后面就不太敢说。”
他看向随流光,“你会介意吗?”
随流光手下的动作轻柔,“当然不介意,这是好事,以后我出门在外呢,就说明申言是我岳母,这样就能横着走了。”
她本意是逗祝星怜,说完自己脸先绿了,一下成明申言的小辈了,该死的如果早让她恢复记忆,她一开始也许就不会调戏祝星怜。
“……”祝星怜沉默了好半天,“好吧,随流光,那为什么你看起来并不开心。”
今天赵辽把她带走的某一刻,他总以为两个人会见不到了,看医生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几欲晕倒过去。
全部涂抹完药膏,随流光拿着特质的仿制“鳞片”一点一点的贴上去隔绝外接,“因为你的腿要两个月才能好了。”
“我心疼你。”
两个月以后,随流光就会独自返回荆棘星,而祝星怜则不会再跟她一起,该怎么告诉他这件事,随流光并没有想好答案。
实际上,明申言的意思是让她今天就走,可她实在不忍心,她的确不是诺尔,没有对方那样高洁远大的志向,一生都奉献给荆棘星。
她爱祝星怜,不忍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