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来!"白霜突然暴喝,挽月剑出龙吟般的震颤,"我白霜一生行事,何须向幻象解释!"
她冷声低语,可话音未落,整座剑冢轰然崩塌。
无数柄断剑从地底刺出,剑锋上刻着她的名字,每一笔划都渗着血。
“剑冢万剑皆谤我?今日方知——我命即剑,何须碑证!”
远处传来钟声,她循声望去,看见一座高耸的刑台,台上悬着一具尸体——青衫染血,未出鞘的剑仍挂在腰间,而那张脸……
白霜的呼吸一滞。
“陆……大哥?”
她下意识去摸挽月剑,可指尖触及剑柄的刹那,整条手臂突然爬满黑色咒纹。
耳畔响起无数人的尖笑:
“弑师逆徒!”
“你也配用剑?”
“你根本不是什么剑仙,你只是个骗子!”
渡劫期的神识本该横扫一切虚妄,可此刻,她的灵力如泥牛入海。
剑冢的泥土突然化作流沙,将她一点点吞没。沙粒灌入鼻腔时,她听见孩童的声音轻轻说:
“你本来……就该死在这里的。”
而东门听雪这边,赤凰玉如意在掌中扭曲变形,凤突然裂开,吐出一条猩红的蛇信。
她猛地甩手,可那蛇已缠上她的脖颈,鳞片刮擦着皮肤,渗出细密的血珠。
她抬眸,现自己站在明政殿前,脚下踩着万宝楼幸存者的尸体。
手中短刀滴血。镜中鲛人轻笑:“多可笑啊……你杀了一辈子人,最后连‘东门听雪’这个名字都要靠杀自己来证明?”
寒鸦卫单膝跪地,声音冰冷:“城主,南宫家余孽已全部押至焚天炉。”
她低头,看见自己手中握着一柄血淋淋的短刀。
“不……”
她想松开手,可五指却不受控制地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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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她自己的声音,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癫狂:
“杀光他们!”
“权力本就该用血浇筑!”
“你装什么仁慈?”
“屠城?若史书由我写,那便叫‘涅盘’”。
化神期的威压爆,可灵力流转的刹那,她惊觉经脉里流淌的竟是南宫家的《血煞功》。
镜光一闪,她看见铜镜里的自己——
头戴珊瑚冠,眼角绘着鲛人鳞纹,唇角勾着陌生的冷笑。
“这才是真正的你。”
镜中人轻声道。
东门听雪五指成爪扣住镜面,赤凰玉如意迸刺目血光:"本座就是血洗碣石城又如何?轮不到你这妖物来审判!"
云车内部无声扩展,青玉地板化作焦土,车顶坍缩成灰蒙蒙的天穹。
茶案上的雪顶云雾沸腾翻滚,茶汤表面浮现出陌生的“记忆”:
东门听雪手持赤凰如意,将白霜的头颅挂在巴阴城门。
陆归尘袖中的混沌气化作锁链,将整座碣石城拖入深渊;
万宝楼废墟上,蜃妖幻化的“东门听雪”正对百姓微笑:“本座向来……言出必行。”
白霜的剑穗无风自动,铃铛里传出孩童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