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的,男人的身体已经悄然脱了力,再不受任何他的控制。
“——————”唇瓣微颤着想要张合,路靡缇尔尝试着开口,寄希于7111可以把他们其中一个,随便是自己还是那只雌虫给带出这方洞穴。
可再是如何的用尽全力,也只是像位垂暮的老人,挣扎嗫嚅着,半晌过去了也没能发出哪怕一丝的气音。
而就在他这挣扎着要拉开双方距离的时间内,原先还有些寥落的野薄荷也在他所无暇顾及的时候逐渐浓稠。
旋即便是如浪潮般,汹涌奔腾着袭面扑来。
甚至无需刻意的去嗅闻什么,一呼一吸便被它所占据。
夹杂着冰沉木香的清苦薄荷草香。
再细细嗅去便能发现后味中的甘甜。
熟悉深刻到路靡缇尔甚至再无法像昨日那样,说服自己只是林中野草或只不过自己幻梦而以此逃避的地步。
便再是迟钝的人,到了这时候也该意识到些什么了。
路靡缇尔猛然抬首,将目光投向了洞穴的深处。
眼眸深处是被完美掩藏到连自己也能够完全骗过的希冀。
在看到眼前的虫后漆黑瞳仁紧缩,其中满是不可置信。
此刻的雌虫仍是原来那半躺的造型,可身上那原本的遮掩却不知是在什么时候被人给褪了去。
宽大的柔软帽兜堆叠着,在颈后垂落。战术目镜的一只镜腿也自侧面莫名断裂,只剩下了一只镜腿的残躯就那样可疑的跌落在地。
一路以来都被严丝合缝掩盖之下的眉目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清晰展现在了眼前。
浓密的睫羽仍然低垂着,未见任何醒来的征兆。
面部轮廓挺拔而俊朗,眉目淡雅,唇染桃色。就是那极简的衣物和四周简陋至极的环境也丝毫不减其容颜所带来的冲击,就这么安静躺着,如同一具精心雕琢的玉偶,又似泥尘中的宝玉,实难掩其风华。
路靡缇尔还记得先前不久才触碰过的地方,肤白而薄,在照射之下犹如莹润剔透的白玉。当时还没觉得,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蛮软的还(双标),不似他的惯常体温,透着些玉石般的凉润之意(二次双标)。(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当时想的分明是:凉凉的,不会是要凉了吧?探脉搏。jpg)
是一张熟悉到闭着眼睛就能描绘出的面孔。
就像是被突然打开了某一个隐蔽的开关。
一时间无数的纷乱情绪被放大,尖利的犬齿厮磨着蠢蠢欲动,急切的想要叼些什么在口腔,整个人都显得浮躁不安起来。
莫名的烦躁以及某些不可言喻的急切冲动一拥而上。
席卷着alpha的心智。
狭小的洞穴之内,
青草混合着空气,一点点将对方渗透。
很快的、alpha那原先就一直没有什么特殊味道的信息素也被染上了有关于草木的气息。
思绪逐渐陷入短暂混乱,路靡缇尔再也无法思考他的上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甚至还隐藏身份跟了自己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完全的吃力不讨好。如果不是他现在的意外暴露······
想到这,路靡缇尔的眸底晦暗,情绪复杂,难以看清其中所深藏的万千思绪……
这时候的路靡缇尔双颊也早染上大片绯色。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是到易感期了。
而利维特的存在,于他当下而言,就如同一只大型的猫薄荷草。
大猫甚至不敢想象自己如果能够拥有对方,那会是多么的幸福。
如果不是现在无法动弹,路靡缇尔早就应该行动快过大脑的,把这株珍惜难得的薄荷草给抱在怀里了摸摸蹭蹭的了。
虽然自己还称不上完全的人类,但作为alpha的基因仍是占据和控制着路靡缇尔生理反应的主场。
信息素的外溢早已经不受他的控制。
路靡缇尔只能庆幸于现在所在的并不是abo世界,而利维特也不是他们世界的Omega,不会被自己那些疯狂外溢的alpha信息素所影响,甚至是被自己给诱发出什么毫不合乎常理的奇奇怪怪的发Qing期来。
虽然和上将的这个距离是有些过于的近了,难度直线提升,但路靡缇尔对自己的自制力也还算得上自信。
纤长的黑睫向下垂落,在眼下投掷一片阴影。
他甚至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现在正好也因为一些不明原因而动弹不得。
也就不至于在暴动情绪的冲击之下而对人做出些什么事来。
路靡缇尔双目闭合——这也是他目前为数不多还能够活动的部位了。
他强制着将自己注意力转移,放在其它的感官和事上。
而不是自己那过于灵敏的嗅觉。
虽然真的很好闻就是了。
让人很想抱上去···什么的。
不行、
不能再想了。
将偏离游走的思绪拉回,路靡缇尔自我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