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摇头,“娘对我已经够好的了,娘为了我们离开宋家,还让我们过上了做梦都想不到的好生活,我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去了绣庄也别苦了自己,能拿银子打点的就别心疼银子,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和娘说,知道吗?”
常欢重重点头,“娘你放心,学手艺哪有不吃苦的,只要他们肯收我,我一定好好学,我啥时候可以去?”
看着常欢急切的模样,沈安安忍不住笑了,“这么着急?总得给你好好准备准备,三日后吧,到时候娘亲自送你过去。”
常欢欢呼一声,“娘,我去跟常喜说一声。”
常喜正在整理账目,就被姐姐一把从后面抱住了。
“姐,你干啥,吓我一跳。”
常欢笑着在常喜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是真的?姐姐要去绣庄?”
“当然,姐怎么可能骗你。”
本来以为妹妹会为她高兴,哪知道,常喜竟然抱着自己呜呜哭了起来。
“小弟离开家念书去了,现在连姐姐也要走……我好舍不得姐姐……”
常欢始料未及,连忙掏出帕子来擦妹妹的眼泪,“妹妹别哭,我就是去镇上,又不是回不来了。等姐姐学成了,给你做好看的帕子,还有好看的衣裳。好不好?”
常喜这才停止了哭泣,“姐姐好好经常回来看我。”
“好,你说什么姐姐都答应你。”
“喜儿,你想学什么也可以跟娘说,咱们家里现在不缺银子,你们想学什么娘都能供得起。”
常喜抽了抽鼻子,“娘,我喜欢管账,也喜欢跟着娘做生意。大姐和小弟都不在家,我留在家还可以照顾娘。”
沈安安听了,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上天对她不薄,给了她三个这么聪明懂事的孩子。
三日过后,沈安安带着常欢常喜两姐妹来了绣庄。
绣庄很大,大门上方牌匾上写着“云裳绣庄”四个大字。
大门两侧各摆着一盆修剪得宜的罗汉松,平添几分雅致。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闻声迎了出来,笑容温和,“是来学艺的?”
沈安安上前行礼,“几日前我来问过了,这是小女常欢,特来拜师。”
苏师傅微微颔,走到常欢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伸手我看看。”
常欢怯生生伸出双手。
苏师傅上手捏了捏指尖,又看了看指甲。
“手指灵活,是个好苗子。”
她抬头看着沈安安,“我们这里一个月一两银子,逢年过节可以回家。“
沈安安从怀里取出红封,“这是一个月的学费,还请师傅多关照。”
说着,又悄悄塞过去另一个稍厚的红封。
苏师傅一下子就明白,这是给她的好处,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儿来了。
“好说好说,令爱既然来了我这里,断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沈安安又叮嘱了常欢几句,才带着常喜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作为一个母亲,这就相当于独自放儿女出门住校一样,心里有一百个不放心。
她给常欢身上塞了五十两银子的碎银,这样也不至于苦了孩子。
地里的西瓜都卖出去了,地就空了出来。
沈大山作为种了四十几年地的老把式,可见不得家里的地荒着,就来找沈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