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
沈复才重重地哼了出来,“这个逆女!当真以为有了侯府给你撑腰,你就能目中无人了!”
然后气呼呼地甩袖而去。
至于被他遗忘的发妻忌日,他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
那个女人,活着时便处处压他一头。
死便死了,还有什么可记得的。
……
屋里传来两个丫鬟时高时低的劝慰声。
沈棠雪都没有说话,只有低低的叹息声。江淮衣在屋顶上又气又急,气得都要变青蛙了。
傻姑娘,哭有什么用啊。
你跟我说啊,你跟我说,我不就帮你了么?
“世子,这个亲家老爷也太不是东西了!”听雨越看越生气。
“连自己原配发妻的生辰和忌日都不记得,听了那继室几句挑拨,就来为难沈大姑娘,这算哪门子爹啊?!”
“确实不是个东西!”江淮衣咬牙切齿。
屋里。
“姑娘,老爷说的话你不要往心上去了,明日阿诺陪你去祭拜您母亲。”
喜凤也说道,“是啊是啊,我爹说过,对你不好的人,他说话就当他是放屁。姑娘不要管他怎么说,咱们做人不能像他一样没有良心。”
阿诺和喜凤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沈棠雪终于“噗嗤”笑出了声。
“你门说的对,他做人没有良心,我没必要跟这种没良心的人计较。”
“要是应娘在就好了,她主意多,像沈复这般靠着发妻发家、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的,她定知道怎么整治他。”
见她开怀,阿诺也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话题,便都围绕着应娘可能在哪里,如何才能找到她。
但沈棠雪也有自己的担忧:如今的沈家,和母亲有关联的旧人几乎都没有了。应娘若是能找回来,她也能多知道一点母亲的事。
但她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对话都已经落入屋顶上那人的耳中。
江淮衣听了一会儿,便跳下来走了。
听雨又着急忙慌地跟着,“世子,你火急火燎的是去哪里啊?不去见沈大姑娘了么?”
“你没听到他她的话么,当然是找人去了。”
她那么在乎她母亲的陪嫁丫鬟应娘,无论如何他都要帮她找到。
上次他亲下江南都没找到,还好得到了一些线索,要撒开人手去找才能快一点。
最好是能在成亲之前。
这般想着,江淮衣便跟一阵风似的翻墙而出。
“世子,您倒是等等我!”听雨在心里喊着,两条腿努力在跟了。
……
暮色四合。
江淮衣带着听雨刚进门,听松便从里面迎了出来,小声的道,“世子,温姑娘来了。”
温梨。
江淮衣顿了一下,“她来做什么?”
听松说道:“温姑娘说世子前段时间出远门游玩,这几日刚回来就又忙进忙出的,怕世子累坏了身体,特意给你炖了些补品。”
江淮衣的眉头皱了下,“让她回去吧。”
“可……”听松还没来得及说话,前方便传来一声柔柔弱弱地呼唤,“淮衣哥哥!”
江淮衣循声看去,一身素白的温梨提着食盒,在丫鬟秋萍的搀扶下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