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巴掌大点的脸庞,肌肤嫩得不像话。
一巴掌打上去,不但肿了一圈,印痕都又红又紫,煞是骇人。
江淮衣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伤处涂着药膏,一边轻轻地吹了吹,眼里尽是心疼。
药膏涂上去冰冰凉凉的,他口中而呼出的热气,又紧跟着在脸上弥散开,沈棠雪不禁一个激灵。
“……世子,要不上药的事,还是让阿诺来吧?”
“怎么了?是弄疼你了么?”江淮衣紧张不已。
那倒是没有。
沈棠雪无奈地说道,“……您这样涂一下停一下的,要涂到猴年马月啊?我,我有些内急。”
她没有不好意思,江淮衣闻言却是耳根子一热,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阿诺顺势接过了药膏,轻手轻脚地,三两下便帮她把药均匀涂开在伤口上了。
然后沈棠雪便尴尬地起身去小解一番,阿诺也跟了过去。
“咳,待会儿你跟你家姑娘说,这药每两个时辰涂一次,明天早上起来,脸上的伤就没事了。”江淮衣唤来边上的喜凤。
喜凤一下没反应过来,“江,江世子,您这就回去了?要不等一下我家姑娘?”
江淮衣耳朵都红到脖子去了,摆摆手就走了。
听雨在后头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转头对喜凤说道:“你记得跟你家姑娘说,这个药对她的伤好,是宫里的太医配的。”
说完也赶紧追着江淮衣去了。
“知道了,世子慢走。”
喜凤目送他们离开,不禁挠挠头,这江世子怎么不等等姑娘呢?
片刻之后,沈棠雪回来。
堂屋里便只余下喜凤一个人在那儿了。
“江世子呢?”
“走啦。”喜凤说着,把江淮衣留下的药双手奉上,“姑娘,江世子身边那个秀气的小哥说,这个是宫里的太医配的。”
“江世子还说,这药每两个时辰涂一次,明天早上起来,您脸上的伤就没事了。”
沈棠雪接过那小巧的白瓷瓶,握在掌心里。
片刻,才缓缓地绽出一朵笑花,“江世子用的东西,果然都不是凡品。”
也是因为脸疼,不敢作答的表情。
阿诺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姑娘,今日闹成这样,老爷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吧?”
喜凤抿了抿嘴,她在棠梨院里,等她听见前面的动静赶过去,姑娘已经被江世子带出来了。
阿诺和喜凤对视了一眼,她们在沈家这么久,都没见过沈复和陈氏闹出过这么大的动静。
想也知道,他们两个人不会轻易放过姑娘的。
“你们在担心什么,阿诺你不是亲耳听见了么?江世子也说了,今日的事情是他亲眼所见,倘若以后沈家再有人敢对我不利,他就会算在沈复和陈氏身上。”
沈棠雪说着,很小心的勾了一下嘴角,“长远了不敢说,但起码近期他们会收敛一些的。”
今日李妈妈这么一闹,也试出了沈复的底线。
他如此心急,看样子最近生意上是亏得不能再亏了。
她可得抓紧时间,把母亲的嫁妆弄出去,否则再过段时间,怕是沈复亏得连想砸锅卖铁填补嫁妆,也没东西可给他卖了。
阿诺没有再说什么,但还是忧心忡忡的。
今日沈芊芊还关着呢,要是她过几日被陈氏放出来,还得大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