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莹在离开须眉院之前深深看了一眼热火朝天的后堂,心中有了计较。
后面逛的各种铺子大抵都没有须眉院那般吸引眼球,闵纯熙看着意兴阑珊。
“时辰不早了,不如今日先回去,明日去绸缎庄看看新来的料子选几匹儿做冬装。”谢婉莹暗自叹息,感觉今天没有机会询问军医的事情了。
闵纯熙点了点头。“好吧。”
两人随即上了马车,回去的路上刚好路过医馆,两人相视一笑。
“我和表嫂也是有缘分,入京第一日就见着了。”
“是啊,也是凑巧。那天我因为有事刚好要出门。”谢婉莹靠坐在软垫上,双手默默收紧,抑制着身上愈发明显的痛意。
原以为擦了药会好些,却没想到今日几经走动更疼了。
“表嫂,表哥…”闵纯熙吞吞吐吐,连眼神都跟着闪躲起来。
“他很好。腿伤虽然让他没了往日的光鲜,但也没让他彻底失去生的希望。”只是将自己封闭起来连成婚都要跟新娘说做戏。
后面的话谢婉莹没有说,却轻轻叹了一口气。
“自我嫁给国公爷就一直在为他寻找名医,但始终收效甚微。那日我说妹妹带来的军医若是能治好国公爷会感激不尽的话,全然出自真心。”
言语停在这里没有往后再说,但两人都明白未尽之言。
闵纯熙没在藏着掖着。
“军医说表哥的腿治疗不易,需一味贵重的药材,不然治愈的可能性不大。”
“药材的名字可否告知于我?不是表嫂托大,我外祖家在云州经商,人脉多少广些。”谢婉莹连忙追问。
上辈子的卫景桓腿上一拖再拖,后来就算遇到好大夫医治也还是落了个一瘸一拐的结局。
她不想让卫景桓重蹈覆辙。
“晚些我让军医去苍梧院和表嫂说吧。”闵纯熙松了口。
“多谢妹妹。”谢婉莹真心实意的笑了,心里打定主意要让散出去的掌柜们帮着找找这味奇珍的药材。
当晚刚用过晚膳,闵纯熙便领着为头发灰白的小老头儿进了苍梧院。
卫景桓一看便知前因后果,面容平静,安静的看着军医在他的腿上捏来捏去,纵使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也不发一言。
谢婉莹瞧这心里难过,主动上前为他擦去额头的细汗。
“我没事。”卫景桓困坐在轮椅里,挪不开逃不掉。
谢婉莹没有接话,只是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目光认真的盯着军医捏来动去的手。
“国公爷的腿还有知觉就证明没有完全坏死,想要恢复如初也不是全无可能。”
许久过后,军医终于收回了手,十分老成的抚弄着胡须。
“军医此话当真?”谢婉莹面露惊喜,不动声色的让春杏上前,随时准备按照军医的要求去找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