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对谢彬直接下手,不过是推波助澜,让他的本性更早的暴露出来而已。查破天去,谢婉莹也能说自己清白。
白鹿书院位于京郊的山顶上,就地理位置来看称得上一句世外桃源,但这里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书院里夫子能力。
这些年经白鹿书院培养出来的学子总能在科举场上大放异彩,偶尔出个状元郎也不稀奇。
正是如此,才成了京中争抢的香饽饽。
白鹿书院对外说收学子看资质,可距离京城这般近,不可能做到严格执行,所以会有一些纨绔子弟被家人强行送进去呆个几年,出来靠着荫蔽做个小官。
谢彬走的便是这个路子。
按理说,他在白鹿书院本本分分,学个几年回去了这事也就过去了,可惜他不是个安分的主。
谢彬在谢家家学那是说一不二,一帮旁支的小弟捧着他、敬着他,可白鹿书院什么都没有,跟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小书童。
没有人能让谢彬施展淫,威,甚至他还被人排挤。
凭实力进来的看不起谢彬不学无术,招猫逗狗;用银子铺路的嫌弃谢家门楣下贱。
谢彬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能怎么办?
发泄喽!
谢婉莹甚至不需要多说什么,一直被责骂的小书童都会推谢彬一把。
谁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草包,只有谢彬自以为作为谢翀的独子是件天大的事。
“谢翀还是疼他,谢家都要拿我娘的东西填窟窿了还供养着这个草包。”谢婉莹不满的掐住水面的花瓣,眼里全是苦涩。
谢翀那点子真心全放在董氏和她生的两个孩子身上了吧,那我娘亲算什么?
你们一家子恩恩爱爱,为什么要我娘亲命丧黄泉?
谢婉莹不是傻子,娘亲才去世不久董氏就带着只比自己小几个月的谢婷婷登堂入室的时候她就知道谢翀早就有了外心,算下来便是和娘亲成婚的那几个月。
只是那时候的她还小,护着谢峰尚且艰难,哪里还有余力去抗衡?
况且谢婉莹深知抗衡了谢府也还是会多一个女主人,不过从这个女人变成另一个女人,没什么差别。
所以谢婉莹忍了,想着等自己嫁出去,有娘亲的嫁妆撑腰,将弟弟接出来,在和谢府一刀两断就好了。
可事与愿违,越是长大,谢婉莹越是被一荣俱荣一岁俱损压的喘不上气,后来更是有孝道,女德女训压着,到最后娘亲的嫁妆没守住,弟弟没了,燕儿没了,自己也没了。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遵从这些?我偏不!谢翀,这辈子,你别想吃我!”
哗啦啦的水声让春杏探头进来,“大少奶奶,可是要加些热水?”
“不用了。”谢婉莹披上寝衣往梳妆台走去。
夏荷赶忙拿了帕子去绞头发,春杏收拾净房。
一连换了十几条帕子,头发才达到半干的状态,被拢到一起简单的挽着。
通身不着饰物的谢婉莹回到卧房,提笔给小孙姑娘写信。
“明日早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