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了许多,齐桦只一句“我与他不亲”便驳回了,叫盛昭不用放在心上,见过面立刻就走。
二人在房中用膳后,齐桦便叫人通报过去,不用多时,盛昭就被齐桦带到齐师任跟前。
上座人容颜年轻得如同青年男子,一袭金丝白衣,气质淡雅,眉眼有几分同齐桦相似,温润如春外又多出分稳重。
举手投足皆有手握重权,身处高位的大气。
盛昭眼中是很纯粹的好奇跟敬佩,笑着拱了个手:“齐前辈。”
齐师任微微颔首,打量着面前红衣秾艳的小美人,眼底浮起兴味,笑:“你倒是没半点无妄的影子。”
盛昭一哂:“我的剑可有我师尊的影子。”
齐师任摇首:“年纪小,脾气倒不小。”
齐师任抬袖:“来,坐我对面。”
盛昭犹疑地看了身旁齐桦一眼,齐桦捏了捏他的手,让他放心。
盛昭只得上前坐下。
而齐师任至始至终都未曾理过站在下面的齐桦。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啦,到了四百了,今晚二更会奉上的~
第40章白玉环【二合一】
栖木桌,青瓷盏,杯中热气直升,触手只觉温热,是顶好的料子。
齐师任倒了八分满,递给盛昭。
盛昭只看了一眼,就有些愣怔,色白如乳,清浅见底,他抿了口,舌根泛起涩甜。
借着饮茶,遮去眼底晦涩。
他差点以为泡这一盏茶的人是齐韧,而不是齐师任,味道太相似了。
齐师任:“如何?”
盛昭:“折煞晚辈了,劳烦您给我倒茶还让我评个高低,不过,自然是上乘的。”
齐师任笑:“我乐意给着,你便心安理得的受着。”
齐师任慢条斯理地把玩手中瓷盏:“不怪无妄这般疼你。”
“小友人长得漂亮,嘴也甜。”
他浅声淡笑,好似根本不知自己说了过分至极的话,瞧不见盛昭僵住的面色。
齐桦突地出声:“家主。”
嗓音低沉,含着警告的意味。
齐师任斜了齐桦一眼,语气微冷:“嗯。”
他垂眸看茶,态度摆明了冷漠,连假装都觉费劲。
最近齐桦给他找了不少事,策反了他手底下不少的人,虎视眈眈,就等着一击夺权。
齐师任杀了都嫌不够,更别提顾念那父子之情。
他眼尾余光是乖乖捧着茶盏,双眼却格外不安分地看来看去的盛昭。
齐桦看起来是真的上心了。
齐师任敛去眼底算计,搁下茶盏:“说罢,何事?”
齐桦没有废话:“为了齐家着想,齐家少主订下的婚约我本不该有任何异议。”
“但我现下已有了心上人。”
齐桦顿了下,抬眸去看上座的盛昭。
后者紧张地攥着杯子,指腹都发了白,羞得厉害,但也强自镇定,直勾勾地对他笑了下,不躲不避。
很乖。
齐桦的眉眼一瞬柔和:“所以我与——”
他本想直呼郁安易的名讳,又想起盛昭方才说的那些话,改了口:“剑尊亲传弟子的婚约,我想解掉。”
齐师任默然,他谅了齐桦好一会儿,才沉声道:“这场婚事,不是你能作主的。”
从始至终,婚契的双方指的都是齐家少主与元清剑尊的亲传弟子,而不是齐桦跟郁安易。
就像一开始定下的婚契者是元清剑尊的首徒,现下那人早死了,就换成了郁安易。
同样的,齐家少主就算换了个人,不是齐桦,婚契也照样成立。
“身为齐家少主,且我不日便能继任家主之位。”齐桦微眯眸,话里话外都是决绝之意:“我思来想去,总归有些事是能让我作主的。”
“不过早晚之分罢了。”
齐桦这一句,将他与齐师任表面那层温和的膜彻底撕裂,二人气氛一瞬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