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齐桦喜欢上了你,你知道你的下场吗?”齐师任语气逐渐严厉,嗓音却极轻:“他会将你玩烂了,再丢出齐家大门。”
“可能还会巴巴地上赶着,亲手将你送回剑宗,之后你还会被盛怒的江千舟随意亵玩。”
盛昭想到那场面,不禁咬了咬唇,面色发白:“齐桦才不会这样。”
齐师任一字一句:“他会。”
齐师任:“他是我的种,想的什么我最清楚不过。”
盛昭:“你休想凭这些话让我们二人生嫌!”
“气了?”齐师任轻点他的鼻尖,黑金玉的指环冰凉阴冷:“你大可去问,但你敢吗?”
盛昭对上他黑漆漆却如同深渊的双眸,他被卷进去,好似看见了齐师任口中那个狼狈不堪的他。
盛昭瞳孔紧缩,禁不住地生出怯意。
齐师任收回手:“怕了?”
他笑:“小崽子毛都未长全,就敢在别人家撒野。”
“下次记得敬重些长辈。”齐师任又慢条斯理地转着茶盏,他收敛起气势,便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可盛昭不敢再反驳,气得厉害,也只敢扣桌疯子。
齐师任不用去看,就知晓盛昭在心底骂他。
他好笑,怎么装都装不会一副乖顺的模样?天真单纯得要命。
到底年轻,到底没有城府。
张扬又不怕事。
齐师任心中一下软了,补了句:“我说的,字字都未有虚言。”
盛昭憋屈地应下:“那又如何,你说的事一件都未发生,现下齐桦就是喜欢我。”
齐师任心底又道,嗯,这不计前嫌的性子,还挺好哄的。
“随你如何想,我也只是提一嘴罢了。”
盛昭被齐师任耍得团团转,气得手都在抖,再也忍不住,站起身便想走。
齐师任眸色微冷:“站住。”
齐师任:“剑宗就这么教的你,没有半分礼数,还是你忘了我方才说的话?”
盛昭气呼呼地转身:“告辞。”
齐师任又笑:“称呼呢?”
盛昭烦得要紧,敷衍搪塞道:“齐家主。”
齐师任转着手上指环:“你是我的儿媳,也学齐桦那般喊我一声父亲罢。”
盛昭不敢置信地瞪他,咬牙切齿:“你休想!”
齐师任见盛昭气得眼都红了,只好收敛起顽劣之心,不再逗弄人了。
他挑眉:“不想喊便不喊罢,先到我面前来。”
盛昭没动:“什么事不能隔着说?”
齐师任:“是给你备的见面礼。”
盛昭有些好奇,勉强压下怒意,走到齐师任面前:“是什么?”
齐师任拿出一个寒玉盒,一边慢慢开着锁扣一边道:“儿媳还算合我心意,没让我白准备一趟。”
言下之意是,盛昭若不合他心意,他便准备不送了。
盛昭冷哼了一声,没反驳齐师任口中的儿媳,眼睁睁瞧着齐师任打开后,从里拿出一个白金玉作的指环,一瞧便跟后者手上戴着的是一对。
玉指环用得是上等的暖玉制作,内里砾金,边缘泛光,其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仔细看去是根根交错的白羽。
玲珑剔透,小巧精致。
齐师任把玩了一番,边道:“听闻你怕冷,我便想到了此物,它不仅触手即温,还能源源不断地提供暖意。”
“你戴着它,在齐家走动就不用披着厚重的大氅。”
齐师任考虑周全,盛昭怒意渐消,别扭道:“多谢。”
齐师任心底确认,嗯,果然好哄。
没让盛昭反抗,他握起对方的手。
评估了一番,骨节分明,虽然瘦,但也软乎得好摸,因常年执剑,指腹有着薄茧,配着指节处的粉,就似软嫩的内里给自己长了层不堪一击的保护壳。
齐师任捏了几下,爱不惜手。
又假装是在抚摸以便测量尺度:“戴在第四指,无名上罢。”
盛昭挣不开,蜷缩起手指:“不了罢,它跟你手上的是一对的。”
齐师任微叹:“儿媳,眼界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