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竖着耳朵,勉强听清了电话那头黄显尧的话。
黄显尧温和地说道:“欣怡啊,最近工作挺忙吧?我也有段时间没跟你联系了。要是工作上碰到什么难处,跟我说说你的想法,我也听听。”
郝心怡语气恭敬地回应道:“爸,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黄显尧接着说:“感觉好就行。这样,过几天你回趟家,你妈妈过60岁生日,她可念叨着你呢。”
郝欣怡立刻说道:“爸,这件事我记着呢,过几天我一定回去给妈妈好好过个生日。您也要多保重身体啊。”
黄显尧感慨道:“我们也好些日子没见你了,都很想你。那就这样吧。”
郝欣怡又补充道:“爸,过几天我肯定回去,一定要给妈妈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生日,60岁可是个重要的日子呢。”
黄显尧说道:“我本想给她好好操办一下,可她不让。不过我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她就盼着你能回去,见到你她才最开心。好了,我们可等着你回来啊。”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郝欣怡坐在床边,眼神有些复杂。
富大同站在一旁,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虽然刚才并没有发生实质上的内容,但郝心怡还是有一种负罪的感觉。
她现在真是矛盾极了,自己不可能总待在黄家。自己毕竟还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但她如何离开黄家?这是摆在自己面前难以逾越的沟坎。黄家的老人当然需要她这个儿媳妇给他们留下一个后代,可是黄显尧到底能不能够接受?这简直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难题。
她挥了挥手说:“大同,刚才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对,你走吧。”
富大同显然看到,接到了黄显尧的电话,郝欣怡整个身心又发生了变化。
现在他绝不能贸然地做什么,他只好忍住自己身体的干渴,说:“郝书-记,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你及时给我打电话。”
郝欣怡挥了挥手,似乎没有力气再说下去,再往下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应该再说什么。刚上了车,富大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居然是葛洪这个丫头打来的电话。别说,这两天没见到这个丫头,富大同的心里倒也怪想她的。虽然葛洪这个丫头跟自己说话,有的时候笑嘻嘻的,有的时候又夹枪带棒,没一丝好气。但人家可是省公安厅厅-长的女儿,还帮了自己大忙,他对葛洪始终心存感激,也有几分喜欢。
他马上接起电话说:“妹子,你在忙什么?”
葛红说:“少叫我妹子,别跟我套近乎。我问你,郝书-记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去跟你见面了?我到处找她。”
葛红这个丫头有一个小心眼,那就是她始终害怕郝欣怡这个单身的女人跟自己搞在一起。
富大同说:“你找她,你给她打电话呀,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葛红说:“我给你打电话当然有给你打电话的道理呀,我怕她跟你在一起,我给她打电话,她不承认,她也不好意思。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刚从郝书-记那里出来?”
富大同说:“我说葛红,你不会跟踪我吧?咱们可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你不带这么干的吧?”
葛红说:“富大同,你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告诉你,郝心怡那是一个单身女人,你是个单身男人。你们两个都是干柴烈火,你们一旦真的发生了什么特殊的关系,我没法交代呀。”
富大同说:“这我就感到奇怪了。就算是我们是一对孤男寡女,真的搞在一起,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有人派你暗中盯梢她?”
葛红说:“富大同,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啊,这里的情况太过复杂。我跟你说,要是郝书-记单独邀请你去开什么房间,或者到什么地方幽会,你要控制住自己呀。我可告诉你,这绝对不是儿戏。”
富大同说:“你就不要瞒着我了。郝书-记的身世我知道,她的老公死了,她现在还是黄家的人,她的公爹就是省-委书-记黄显尧。但郝书-记也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人家做什么,不做什么,不受别人的指挥吧?难道谁给你一根指挥大棒,非要听你的?”
葛红说:“富大同,我这是为你好。你不该做的事情绝对不能做,如果你真的做了,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葛红啪嗒一下就把手机挂了。
虽然葛红管得太宽,但富大同并没有对葛红不满。因为葛红对郝欣怡的身世太过了解了,一旦郝欣怡在背后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那么黄家的人从正常角度来讲,绝对是不能容忍的。
郝欣怡现在还是黄显尧的儿媳妇。如果有人勾搭郝欣怡这个未亡人,那就是给这个省-委书-记的脸上抹黑。还真像葛红所说的,吃不了兜着走。
但富大同今天实实在在地感到,郝欣怡像是变了一个人,谈的都是过去所没有谈过的事情。尤其是孕育后代的问题。
能不能是这样:郝欣怡还真的想找一个男人,跟她一起怀孕生孩子,然后把这个孩子交给黄显尧,她就可以安心地离开了黄家,重新作一个自由的女人,享受谈情说爱或者成家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