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拆穿我嘛。”帕里斯通发出愉悦的笑声,“但知道你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警惕性和大脑运转,我也就不担心你在卡金帝国的安全问题了。当然,再不济,我可以专程过来为你收尸哦,塞西诺。”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思考着帕里斯通具体在运营什么事的塞西诺,不得不再度佩服起这个男人多线程工作的执行力。
“期待和你的见面哟~”
听不得这家伙略显得意的语调,塞西诺果断地摁断了电话。
也不知道今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或者根本就是神不留心的恶作剧,塞西诺又接到一通鲜少接到的来电。
“喂?”塞西诺试探性的问,“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打错了?误拨了?”
“无聊了。”电话那头的人回答。
“这不可不像你无聊了会做的事情。”塞西诺好像听到了电话背景音里有几声窃笑的声音,于是她猜测道,“你不会参与了什么打赌,或者真心话大冒险吧?”
“哈哈哈哈!你果然被发现了!”电话那边的背景音里传出嘲笑意味拉满的大笑声,还有不少人一瞬间释放的、不再掩饰的呼吸声。
“芬克斯你闭嘴,想死是不是?”飞坦的好脾气果然维持不了太久,他很快把这种恶声恶气转移到塞西诺身上,“希诺,你的兔子跟着我从贪婪之岛出来了,它现在连每天连宝石都不产,还一直是蓝色的,多半是生病了。小滴每天对着那只兔子长吁短叹的,烦死人了,你准备怎么处理?”
“兔子?”塞西诺反应了一下,才切换对了频道,“你说优内克吗?”
不是已经默认那只兔子是他的了吗?
“你没有通关游戏吧?那彩虹兔子怎么会跟着你到贪婪之岛之外的地方?”
“我怎么知道?”飞坦没好气地说,“所以你到底管不管?”
“我不管。”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管,随你处置。”塞西诺平静地回道。
电话听筒里一时间没有了任何声音。
弱者往往会被强者忽略非常多的人格特点,因为在强者眼里、弱者身上最大的特质就是——比强者弱。
因为比强者弱,大部分寻求生存空间的弱者都会放低姿态,尽量保持平易近人甚至低声下气的那一面,充分发挥自己的共情能力做一个圆滑、能取悦别人的人。弱者中,真正能够宁折不弯的人很少。
作为一个见过骨头架子的人,塞西诺甚至要表示:健康的脊梁骨,本身就是弯的。啊不,是能屈能伸。
可这些平易近人的表现,并不代表处于弱势地位的人本身平时的做事原则就是这样。但弱者面临更弱者时,较强的那一方并不一定会把自己“友善品质”继续向下传递,有时候,甚至会比强者更加变本加厉。
当然,还有一种状况,就是弱者和强者存在客观距离上的触不可及,强者的威胁性减弱了,弱者自然就真情流露。
随着世界网络的发展,塞西诺常常能在各个网站论坛上看到一些奇诡发言,多半也是因为大多数被惹怒的人做不到把巴掌从电脑屏幕里伸出去扇人。
塞西诺现在就类似这一种情况,虽不至于那么贱兮兮的,她自身实力也有长进,但用俗话来说,就是:翅膀硬了。
面对找上门的库洛洛和西索,塞西诺尚且在对方没有表现出危险性之前不那么配合。对于隔着电话线的飞坦,塞西诺更不会有多么配合的态度。
她对飞坦,心态上蛮复杂的。
飞坦算得上将塞西诺人生拉入新维度的领路人,但不是和蔼可亲的那一款。她可以将她现在拥有新生活全都追溯到1997年的那间停尸房,自然也可以将她惹上的麻烦归咎于那一天发生的一切。
她和他之间未必没有真情实感、心意想通的时刻,可最终都是暂时的。飞坦对这一切过于的理所当然,就如他一开始的随性态度一样;可塞西诺从来也不是一份真正意义上随心所欲的人,她很清楚,不对等的感情不长久也不真实。
所以她和飞坦之间的矛盾是显而易见的,可是只有塞西诺觉得这是问题,飞坦从没有思考过类似的事情。
大约直到塞西诺今日第一次态度坚决地回绝他,他才看到了两人所处的位置之间,是有一条线在的。
塞西诺原以为飞坦会生气、发怒、暴躁,说一些威胁她的话。
可飞坦最终的选择,是一言不发地挂掉了电话。
对于他这样的反应,塞西诺反而有些想笑了。
看吧,这个家伙也不是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一些互相不会让步、能适应全靠表面维持的相处阻碍。他只是之前不在乎,现在,又不会为了“这么一点事”做出改变。
塞西诺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在飞坦眼里的“一点事”在她这里,分量不一样。
飞坦在沉默中挂掉了电话。
他低头看着怀里眼泪汪汪的蓝色兔子。
房间内的其他四人盯着不发一言的飞坦,谁也没敢率先开口,打破寂静。
芬克斯用肩膀撞了撞身边的信长。
信长偏头看他,无声着比着口型问“干嘛”?
小滴盯着那只蓝兔子,蠢蠢欲动地想要做什么,被富兰克林摁住了。
飞坦:“我就说不要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了。”
凝滞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嗨呀,这不是等团长联络等得无聊嘛~”
作为v5派驻在卡金王室内部的专员,塞西诺每日的工作内容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