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宣不得不把记录簿递给前来要东西的小刘:“嗯,都在上面,你帮忙转交过去就成。”
“那敢情好,您忙着。”小刘接过记录簿出去时帮他带上了门。
此时沈中宣只是对他有好感,他只是觉得夏继南可惜。凭这几次接触对他的了解,他大概能猜到里面有内情,可对方不说,他也无处使力。
老局长这几天问了好几回这个案子的进展,沈中宣心里明白里面潜藏的暗流,怕是夏继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对方决心要置他于死地。
明天开庭,若再无转机,夏继南被判刑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才过几天夏继南就已经沧桑了不少,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沈中宣一进审讯室就看到他僵直地坐在木头椅子上,过长的刘海盖住了眼睛。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引人堕落的诱惑因子,时刻在诱惑着别人去征服他。
沈中宣坐到他面前说:“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如果是故事的话,我想如果我花一夜的时间肯定能听完。”
夏继南瞥了他一眼:“我想睡觉,如果你叫我来真的是说这个的话,我想我可以回去了。”
沈中宣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很好,不想知道他的事么?我听说,他没有……”
夏继南听了猛地站起身,腿一下子撞到了桌子,迫不及待地问:“你说什么?!他怎么样了?!”
“你不觉得你这样,太…明显了些?”
夏继南自暴自弃地‘嘭’的一声又坐了下来:“你不说就算了,放我回去睡觉吧,我累了。”
沈中宣盯着他严肃地说:“你听好,他醒过来了,并且没有事,如果当事人不指责你是蓄意谋杀的话,你还有机会。也就是说,如果他承认你不是故意伤的他,你还有机会。”
出乎意料地夏继南却笑了出来:“那又能怎么样?”那一枪我只想把所有都断的干干净净,再回头去求他?笑话。
沈中宣被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气极,反倒说不出话来:“你……”
夏继南看着他说:“我想…我应该对你说声谢谢…如果你想的话……”后面的话没说完,夏继南站起身就要脱自己的裤子,可是手不方便,好大会就只扯下来了一点,露出了半截光滑柔韧的腰。
沈中宣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道:“我虽然很想看看你在床上的样子,可是我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不过…你的腰线真的很漂亮。”
夏继南咧开嘴故作诱惑地笑了笑:“那你可以试试,看给不给力……”
沈中宣下腹一紧,像盯着猎物一般地危险地盯着夏继南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这是在堕落,还是你觉得这样,会有人为你难过?”
夏继南脸上的表情一僵:“你住口!”
“既然你都不爱惜自己,谁又会爱惜你?现在还剩下十八个小时零九分钟开庭,你还有机会。”
夏继南又回到椅子上坐下,抬眼与沈中宣正面对视,这是他们三天来唯一一个正面相遇的目光,夏继南淡淡地说道:“你成全我吧……”
至此,夏继南的无助神色被沈中宣一览无余,行事如此怪僻的人,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感情的事如果能这样断个明白,说个清楚,那人的心又何必要那样脆弱?
良久沈中宣唉叹一声说:“如果当初是我追的你,绝对不会弄成今天这种状况。”
夏继南苦笑:“你觉得你能追到我吗?”男人和女人的感情有婚姻关系维系尚且那般脆弱,更何况是男人和男人?
“其实追你还得需要很大的勇气,要不咱们试试?”
夏继南只觉得好笑:“你不怕我送你一枪?”
“我想,到时你一定会舍不得。”
夏继南说:“对你,我连试都不用试。”
最后,沈中宣到底还是看着他被带回监狱等待明天开庭。他在心里苦笑:传说中的毒舌傲娇受?身为已过而立之年的大叔,沈中宣突然觉得自己压力好大。
叶籽醒来时老爷子正坐在他床前端着杯茶细细品尝。叶籽睁开眼睛喊:“爷爷…”
老爷子应了一声把茶杯随手一搁:“好些了没,我早说了那小子很愣,你这下信了?”
“爷爷……”
老爷子叹了口气:“跟小含一起出国吧,一个去英国,一个去法国。”
“爷爷……”
“没用,别再喊了,如果你是想替他求情的话。你放心,我保证他以后再没有机会伤你。”
这几天以来叶籽心焦的要命,此刻被老爷子又一刺激,胸腔顿时滚烫,一口血显些就要喷出来。他担心夏继南,知道他如果落到爷爷手里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爷爷,我求你…他身体刚好现在还很虚弱,他从小无依无靠,他吃了很多苦,别人对他一点好他就不会拒绝,他长这么大,根本就没过一天好日子,他过的很辛苦…我希望您放过他…”说到悲伤处,叶籽挪动着沉重的身体显些要下床给老爷子下跪。
老爷子忙站起来摁住他不让他乱动:“你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你这样。”
叶籽再也忍不住心里五味掺杂的侵蚀,热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哭了,竟然真的掉泪了,他恨此刻躺在床上不能做一切的自己!
看到叶籽掉泪老爷子先是一愣,随后又叹了口气:“他对你若是也这样深情,又怎么舍得伤你。小叶子,你还太年轻,你不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的压力。”
叶籽急着辩解:“爷爷,我天生就喜欢男人,我早晚都要和男人在一起的…我可以把一切都给叶家,但是,我也想在年轻的时候做点我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