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道着歉,心里记着帐。
这小家伙。
周宴之被他反将一军,从质问方变成了解释方,“我没生气。”
温颂微不可察地撅了下嘴,显然还是不信。
周宴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身前拉了一把,“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对外派到我的公司这么抵触?”
“公司里人多眼杂,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我和先生也不可能一个照面都不打,万一在公司里说话或者下班一起回家被同事发现了,他们肯定会四处乱传我们有关系的!”
温颂信誓旦旦,有理有据,心想:风险如此之大,先生应该会重新考虑吧。
可是等了很久,只听到周宴之问:“我们之间,没关系吗?”
温颂呆住。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应该是被发现了也有合法证明解释的夫妻关系。”
周宴之碰了一下温颂的手背,对戒轻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响声。
温颂的脸蹭的一下红了。
先生完全是在诡辩,本来就不算能言善辩的温颂面对他,毫无防抗之力,只会软绵绵地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
“饿不饿?”
话题蓦地转折,温颂茫然摇头。
周宴之耐心问他:“不饿的话,耽误你几分钟时间聊一下,好不好?”
“好。”
周宴之倚在岛台边,看着温颂的眼睛,说:“首先,你来云途,我很欢迎,这不是假话,是我的心里话。至于可能会出现的风言风语,我完全不担心也不在意。领证的时候我就征询过你的意见,是你不想公开的。”
“我——”温颂欲言又止。
周宴之继续道:“这件事不用再纠结,我的车库里有一辆不常开的奥迪,以后就让黄师傅开那辆车送你上班,不会被人认出来。”
周宴之继续道:“至于婚戒,你还小,日常戴的确不合适,是我当初没考虑周全,以后不用戴,没有婚后必须戴婚戒的规矩,很多人都不戴,我戴着只是为了省一些麻烦。”
“什么麻烦?”
周宴之的目光在温颂的脸上梭巡片刻,只说:“人情往来上的麻烦。”
温颂刚问完就反应过来了,像周宴之这样的显贵,身边是少不了诱惑的。
果然他只是周宴之的挡箭牌。
可是挡箭牌也很有意义啊,他想。
“还有一件事,”周宴之将下滑的袖口重新挽起,“我没有生气,我只是……”
“只是什么?”
周宴之脸色微变,想起那个在写字楼门口朝温颂笑的男生,一眼便知的alpha,还有那句“有我罩着你”。
云途是龙潭虎穴吗?
“没什么,”周宴之撑在岛台边,温声说:“总之我没有生气,你也不要多想。”
温颂听得恍惚,胸膛剧烈起伏,半晌才回过神来,“好、好的。”
“今晚想吃什么?”
没等温颂陷入苦思冥想,周宴之替他做了主:“要不我定?”
温颂已经找不着北了,只知道一个劲点头,他的心跳逐渐加速,呼吸也在加速。
先生没有生气,还主动跟他说了一箩筐的好话!
这不是梦!
他只恨耳朵没有录音功能,没法把周宴之的话录下来时时回放,真是太可惜了!
周宴之催他去客厅玩,他一背过身去,就开始傻笑,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奔向沙发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他故技重施,抱着靠枕,坐在沙发边偷看周宴之做饭。
周宴之把备好的葱姜放进油锅,顿时噼里啪啦,火势渐旺,他单手握住锅柄,健硕的小臂从挽起的衬衣袖口中露出来,肌肉尽显,火光映照下线条硬朗,秀色可餐。
还没闻到饭菜香,温颂已经开始咽口水,心猿意马地调着电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