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水汽在顾昭瑾的眼中氤氲,在多到快要溢出来之前被陈逐用唇舌抿去。
斑驳的梅花在雪白的肌肤上绽放,两人都显得青涩与生疏,好在顾昭瑾的学习能力很好,回忆着在话本上看到的内容,大开大合着逼迫顾昭瑾颤动。
扬起脖颈,落下呜咽。
汗水不断从顾昭瑾的身上滚落,将鬓发都浸湿,淌过锁骨与尾椎,濡湿一片。
顾昭瑾终于有些忍不住,去抓挠陈逐的胸膛,手指不断蜷缩收紧,却又因为不断滚落的汗水没能使出多少力道。
反而像是抚摸与鼓励。
陈逐的确也是这么理解的,不断地在顾昭瑾的身上落下亲吻,口中一声声地低喊着他的名字。
“明珩。”
“顾明珩,再唤我一声。”
“陛下,陛下——”
……
第116章臣妾知错绚烂烟火,清梦星河
重阳作为官方节日,休沐三天。
整整三天,柳常都没能看到陛下的踪影,直到第三日傍晚,眼看明日都要早朝了顾昭瑾还没回来,他忍不住要出宫去抢人。
就在这时,听到内侍匆忙来报陛下回宫了的消息。
喜出望外的太监总管一路小跑去迎人,却没能得到顾昭瑾的召见。
将还在怀里昏睡的人搂紧,掖好锦被,陈逐掀开马车帘子,对在外面咋咋呼呼喊“陛下”的柳常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陛下还在休息。”
接连两日的滋养,使得陈逐的眉眼舒展,唇瓣红润,气质慵懒,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餍足的气息。
柳常看得眉眼一跳,反应过来后恨不得上前与他拼命。
但是顾忌到陈逐说的话,最终只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一甩拂尘,跟在了平稳慢行的马车后面。
马车回到景仁宫,柳常挥退宫人,陈逐将皇帝连着锦被一起,从车里抱了出来。
秋风吹拂过,掀起锦被的一角,顾昭瑾的手腕垂落,露出密密麻麻的旖旎红痕。
柳常横眉怒目,陈逐睨他一眼,唇瓣扬了扬,慢条斯理地将陛下的手捞了回来,给人调整了一下姿势,使得对方可以更舒适地蜷缩在自己的怀里。
“备点清淡的粥食。”陈逐说。
柳常咬着牙去了。
在平缓行驶略略摇晃的马车上睡得很好,下了马车之后,陈逐刚要把人放到床榻上,帝王的睫羽便颤了颤,很快睁开了眼。
顾昭瑾还有点发懵,记忆停留在被陈逐钳制腰肢不断摇晃的场景中,此时看着垂放的幔帐,盯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回到宫里了。
“陛下醒了?”把帝王弄晕过去的罪魁祸首就守在他旁边,看到人苏醒以后伸手抚了抚他的鬓发,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笑意。
顾昭瑾缓了缓神,沙哑着嗓子开口:“几时了?”
“酉时三刻。”陈逐说,“陛下睡了五个时辰了。”
五个时辰,并不短的时间,但是顾昭瑾却觉得自己仍旧脑昏脑胀的,完全提不起任何精力,手脚四肢酸软,尤其是腰肢、大腿的部位,酸涩得几乎难以移动。
默默地看了一眼陈逐,他抬了一下手,本是想让人帮忙把自己扶起来,结果看清楚手上层层叠叠的红痕以后,没忍住捏了捏眉心。
“陈溯川,朕明日还要上朝。”他的声音隐含恼火。
心知做得有些过火,陈逐褪了靴子,视线在人绯红的眼眸掠过,没敢说陛下这副模样更招人些,而是上了床榻,将人扶起搂在了怀里。
“臣妾知错。”他以最快的速度率先认错。
顾昭瑾直接气笑了:“知错不改是吧?”
他伸手戳了一下陈逐的喉结,声音凉凉地:“你给朕数一数,你这两日认了多少声错?”
整整两天,陈逐人认错认得顾昭瑾几乎都快要不认识“知错”这两个字了。
他甚至怀疑这只是陈溯川这混账用来降低自己警惕心的手段,哄来哄去,哄得他迷迷糊糊说不怪以后,立刻又亢奋起来肆意胡闹。
心虚偏过视线,陈逐垂了垂眸子,帮人揉捏手腕,轻声说:“臣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人有这么深重的情谊。”
“情到深处难以自抑,一时间无状,陛下恕罪。”陈逐把他的手心贴在自己的颊边。
温柔低哑的声音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顾昭瑾的思绪又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以后忍不住又想咬牙。
陈溯川就是有这本事,坏事做尽,还敢做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他就是被对方这样子蛊惑了,才会一连两夜任由对方……
想到这些,顾昭瑾的思绪就回到了这两天被两人用空的许多罐脂膏上,想起那些散落一地的东西,没忍住抓紧了陈逐的衣襟,有些急切地问他:“那些东西收拾……”
“都收拾好了,陛下宽心。”知道顾昭瑾脸皮薄,陈逐捉着他的手指,在唇边安抚地贴了一下,“臣妾亲自收拾的,没假手于人。”
顾昭瑾的神情平缓了一些。
但是他还是有些恼怒,伸手对着陈逐勾了一下。
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陈逐把脑袋凑近了,耳朵贴到他的唇边,静待接下来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