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滚落:"那个姓王的畜生"他的声音支离破碎,"我把他打了个半死,可他还是不住嘴我明明把他打的起不来身了,他为什么还要不停的说?"
那天,他得知真相后,失去了理智,放开丁父之后,就开始疯狂的寻找王麻子,当他终于找到王麻子时,那个男人正蹲在村口的石碾上抽烟,见到他来竟咧开一嘴黄牙笑了:"哟,城里少爷来啦?"
"她人呢?"他记得自己声音冷得像冰。
王麻子吐出一口烟圈,浑浊的眼睛里闪着下流的光:"值了,这买卖真值了。大学生啊,皮光肉滑的"粗糙的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那小嘴,又软又甜"
他的拳头比理智先一步行动。王麻子重重摔在尘土里,鼻血喷涌而出,却还在笑:"你真该看看她当时的样子手腕被绳子磨得血肉模糊,哭着求我放过她"
"你住嘴!"他扑上去揪住王麻子的衣领,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拳都带着这两年来积攒的愤怒与悔恨。
王麻子吐着血沫还在说:"我怎么可能放过她?当然是把她办了"
旁边的村民害怕闹出人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开凌寒,王麻子还在叫嚣“你打死我啊,我也不亏了,反正也把她睡了,不枉此生了,你生什么气啊,那是她爹把她捆过来的,怕她逃跑,先捆在家里饿了两天两夜呢”
“你住嘴,你住嘴。”他暴怒的喊着。
王麻子肮脏的舌头舔过开裂的嘴唇,"那胸脯,软得像,我差点咬烂了"
凌寒听到这里,奋力挣脱了束缚,用尽全力挥拳过去,王麻子终于昏死过去。
他跪那里,看着面前昏死过去的男人,终于脱力坐在了地上,掩面痛哭了起来。
后面,他们都被请回了派出所,派出所里弥漫着劣质茶叶和汗臭混合的气味。
王麻子瘫坐在长椅上,额头上的纱布渗着暗红血迹,却仍梗着脖子叫嚣:"我要告他!让他坐牢!"
丁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闻言立刻跳起来附和:"对!让他把牢底坐穿!"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全然忘了刚才跪地求饶的狼狈模样。
凌寒站在窗边,指节捏得白。
夕阳的余晖透过铁栅栏,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盯着两人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喉结上下滚动,压抑着粗重的呼吸。
"瘪犊子!"王麻子突然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砸过来,"有本事继续打啊!"
"小寒!"凌母踩着高跟鞋冲进调解室,珍珠项链在剧烈起伏的胸前晃动。
她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染血的衬衫袖口:"伤到哪了?让妈妈看看"
王麻子突然咧嘴笑了,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喂,我问你,老子睡自己老婆犯法不?"
凌母头也不抬地敷衍:"不犯法不犯法"话音未落,凌寒猛地甩开她的手,一字一顿道:"我、要、打、死、你。"
王麻子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
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少爷,此刻的眼神让他想起山里的饿狼。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档案架:"警察!他要杀人!都听见了吧!"
"都给我安静!"老警察推门而入,警帽下的眉头拧成疙瘩。
他重重拍下笔录本,震得桌上的茶水溅出几滴:"一个个说清楚!"
事情的后面,就是凌母答应赔付两家巨额的医药费,取的了他们俩的和解,不予起诉。
从派出所出来后,他沉默的跪在灵堂前,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父母站在一旁,神情复杂。
父亲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母亲则紧紧攥着手帕,指节白。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凌寒——冰冷、陌生,仿佛灵魂早已抽离,只剩一具躯壳。
爷爷下葬时,凌寒依旧一言不。
他亲手捧起一抔黄土,缓缓洒在棺木上。
泥土落下的瞬间,他恍惚看见爷爷坐在柿子树下的身影,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老人浑浊的眼睛里盛满慈爱。
“爷爷,为什么连你都骗我?”凌寒问。
可是,爷爷却再也无法回答他的疑问了。
葬礼完成后的那日,父母怕他再闹出事端,连夜带他回城。
车驶出村口时,凌寒回头望去——
夕阳下,老柿子树孤零零地立在院角,枝头挂着最后一颗熟透的果实,像一滴凝固的血。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坐在树杈上晃着脚,树下是抽烟的爷爷。
风一吹,他们的身影便随着炊烟消散了。
一滴泪终于砸在手背上,滚烫的,灼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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