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突然僵住,缓缓滑坐在地:"对她肯定还在哪个地方好好的"
母亲从没见过儿子这样,像被抽走了全身骨头,直到东方泛白,他还坐在门口。
有时候他会盯着寻人启示上的照片看——
用的就是那张槐树下的合影——丁浅像只得意的小猫,左胳膊勾着凌寒的脖子,右胳膊没规矩地搭在凌叔肩上,三张笑脸在阳光下晃眼得很,凌叔的皱纹笑成了菊花,凌寒更是罕见地露出了八颗牙齿。
寻人启事上留的是凌寒和凌叔的电话。消息刚出去那会儿,两部手机此起彼伏地响。他们不敢漏接任何一个电话:
"您见过她?右耳后有月牙胎记"
"能不能描述下她的口音?"
竟全部都是骗子。
半年后,父亲实在看不下去,冻结了他所有银行卡:"你闹够没有?"他手指抖的指着他,"为了个女人,连自己前程都不要了?"
那晚,凌寒在槐树下枯坐到天明。
他静静地看着槐树下的空椅子,那里曾经坐着他最爱笑的姑娘,如今只剩几片枯叶在风中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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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丁浅说过,椅子是不会孤独的,可现在,这些空荡荡的椅子,明明寂寞得要命。
凌叔端着热茶走来,苍老的手按在他肩上:"少爷,你往四处找,或许你能看见她;你往高处站,或许她就能看见你。"
凌寒恍惚看见丁浅叉腰站在光影里,像大二那年看他赢了辩论时一样得意洋洋:"看吧,我就说我们的凌寒会光!"
晨光微熹时,他做出了决定,凌叔说的对,或许当他站在那最高处去,她或许就会看见他了。
即使她最后不愿意原谅他,那他也能向她说声:对不起。
凌寒跟随父亲踏入集团总部时,那些元老们的眼神像刀子般在他身上刮过。
财务总监"不小心"将咖啡泼在他的会议资料上,市场部经理故意用专业术语刁难他,连电梯里的职员都装作没看见他按的楼层。
他始终沉默,直到那个注定载入集团史册的周一例会。
当投影仪亮起,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屏幕上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据对比图,采购部三年间虚报的差价明细,工程部偷工减料的项目清单,连财务总监情人名下的空壳公司流水都赫然在列。
"赵经理。"凌寒点开一段录音,供货商坦白回扣的对话在会议室炸开,"去年那批进口设备,实际成交价是报表上的,对吗?"
钢笔在实木桌面敲出冰冷的节奏,他抬眼扫过面色惨白的元老们:"需要我继续播放各位的精彩言吗?"
这场屠杀持续了两小时。
散会时,父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他总觉得,自己的儿子变了。
凌寒只是慢条斯理地合上笔记本,指尖在实木桌面敲出冰冷的节奏:"明天我要看到所有人的整改方案。"
抬眼的瞬间,镜片后的目光让盛夏的会议室骤然结冰,"逾期不候。"
这个看似年轻的掌权者,骨子里流淌着的其实是经年累月淬炼出的商业基因。
从十岁起,他父亲已经开始和他介绍公司的历史,主营业务,人员构成。
初中时,父亲已经带着他亲手整理集团的年报。
高中毕业旅行,同学们在威尼斯狂欢,他却坐在贡多拉上分析水城商业模式的利弊。
大学在it的深造,不过是给这把早已开刃的剑再镀一层寒光。
所以当他真正执掌权柄时,那些生涩只是表象——就像猛兽初次捕猎时故意露出的破绽。
当元老们以为能趁机撕碎这个"空降兵"时,殊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走进他布好的局。
从前的凌寒,眉眼间总噙着春风化雨般的温柔,说话时声线清润得像山涧溪流。
如今的他,轮廓被岁月雕琢得愈锋利,眼神沉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泉。
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站到高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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