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稳后,陈特助艰难地从后座搀出凌寒——他醉得厉害,额前碎凌乱地垂落,遮住了半阖的眼睛,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般倚在陈特助身上。
"怎么醉成这样?"丁浅快步上前,冰凉的手指刚触到凌寒烫的手臂,就被他无意识地反手握紧。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他,费力的往电梯走去。
电梯上升的几十秒里,凌寒的脑袋不受控制地往丁浅肩上歪,温热的呼吸带着酒气拂过她颈侧。
等终于把人安置到床上,丁浅的鼻尖已沁出细汗。
她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凌寒在枕间含糊地咕哝了一声,脸颊泛着潮红。
陈特助松了松领带,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床头柜上那碗正散着热气的醒酒汤。
安顿好凌寒后,丁浅轻手轻脚地来到客厅,给陈特助倒了杯温水。
水杯在玻璃茶几上出轻微的碰撞声,她压低声音问道:"今天是什么局?"
"赵董,安董和安小姐组的局。"陈特助接过水杯,言简意赅地解释,眉宇间还带着未散的忧虑。
丁浅了然地点头:"我明白,辛苦你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指节微微白。
陈特助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出实情:"他们那种灌酒的方式我总觉得目的不单纯,所以冒昧联系了你。"
"做得好!"丁浅突然竖起大拇指,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不愧是宇宙最强助理!"她故意用夸张的语气缓解着凝重的气氛。
陈特助顿时有些局促,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勺:"哪里哪里"随即又紧张地压低声音,"那个千万别告诉凌总是我告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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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啦"丁浅眨了眨眼,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送走陈特助后,她轻轻关上房门。
转身回到卧室时,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她皱了皱鼻子,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凌寒,终究没敢打开卧室的窗户——怕寒风让他着凉。
于是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将窗户推全部打开。
寒风凛冽的灌进来,冻的她打了一个哆嗦,也带走了些许酒气。
回到床边,她望着凌寒泛红的耳尖和紧蹙的眉头,不自觉地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头一紧,连忙去卫生间拧了条湿毛巾。
冰凉的毛巾敷在他额头上时,凌寒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丁浅站在床边,望着凌寒安静沉睡的模样,心头泛起一阵酸楚。
他喝醉后不哭不闹的样子,让她想起在小镇时就现的这个习惯——不知是经历了多少次宿醉,才从会撒酒疯变成现在这样乖巧地沉睡。
她几乎能想象出,曾经他醉酒回家闹腾却无人理会的心酸场景,最终学会了用沉默代替宣泄。
"傻子"她轻声呢喃,指尖轻轻描摹他泛红的脸颊轮廓。
帮他脱外套时,丁浅突然起了顽皮的心思。
她费劲地剥掉他所有的衣物,一边动作一边小声嘀咕:"让你不懂拒绝"。
拧来热毛巾时,她仔细擦拭他烫的肌肤,从英挺的眉骨到凸起的喉结,再到精瘦的腰腹。
擦洗完毕后,又像包装礼物般认真地为他盖好被子。
喂醒酒汤时更显出几分可爱。
她只需轻唤一声"少爷,喝了",醉得不省人事的凌寒就会条件反射般乖乖张嘴。
她就这样一勺一勺地喂完,看着他无意识吞咽时滚动的喉结,忍不住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