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摸半天了,还舍得放下去,狗蛋儿笑道:“你若是要,我们也可以买一柄。”
谢非羽的嘴角裂开,很快又收起来,嘶了一声:“不了,买了明后两天就没钱买肉吃了。”
狗蛋儿好笑道:“没事,你买吧,反正现在也闲,大不了我们跟他们一样,到河边捕鱼去。”
谢非羽嘴角再次裂开,笑得欢心:“好,那先买一柄。”
说着小心翼翼的挑了一柄刀,十五文钱的。
这刀有十五文二十五文三十五文的,他就给自己挑了最便宜的。
狗蛋儿都看不下去了,索性将身上二十五文钱都掏出来,给他买了柄质量更好的。
这刀刀身漆黑,头部尖尖的,刃部雪白,锋利漂亮。
谢非羽爱不释手。
可惜没有刀鞘,不过没有关系,用草绳给它捆绕一圈就可以了。
铁匠帮他捆好,小心翼翼的放进背篓里。
两个人都买到了想要的东西,都是心满意足。
开春寒气重,今天的天气却是非常好,满地都是金黄的阳光,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以往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狗蛋儿都觉得路程遥远,现在心中安定许多,不会老是想着还有多久到家。
怀里的铜板几乎耗光,变成了肉以及不能吃的墨与砚。
钱变少了,开心却变多了。
回到家,小狗牛犊子在后院屋汪汪哞哞叫了许久。
狗子是饿了,牛犊子估计是凑个热闹。
狗蛋儿开了门,让它们蹦哒进来,摸摸它们脑袋,狗子挨个抱了一遍,大灰揉几把头,就迫不期待回屋去试自己的笔墨纸砚。
之前买的花摆在八仙桌上,桌中间摆着笔墨纸砚。
这桌子在破旧的草屋里显得格外优雅。
除了人与狗牛,是这家里唯一的亮色。
墨沾了一点水磨出来的墨汁,嗅起来香香的。
谢非羽已经教过狗蛋儿许多次怎么握毛笔,他现在握起来都有些颤抖,不敢写,重重的提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写下去。
他的字一下子好看了许多,这毛笔真的很好用,比那猪毛笔好用太多了。
写了几个字,他扭过头来冲谢非羽笑得很开心。
谢非羽也很高兴,看他写了一会默默点了灯,退出去试了一下自己的刀,锋利无比,切肉切菜都很快。
他就试了一下,赶紧在稻草堆上擦干水包裹起来,准备做饭了。
今天看了一日书,没干什么体力活,到了晚上,谢非羽内心又开始躁动不安,小夫郎手脚搭过来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僵硬。
怀里抱着柔软的人,自己却是硬的要死。
转眼又是一朝清晨,跟昨日的好太阳阔然相反,今日天气微冷,谢非羽要出田,狗蛋儿一把拉过了,一定要他等自己。
谢非羽就在院子里扎个马步,拼命的挥拳。
狗蛋儿提了个簸箕回来通灶肚,回来看到穿着一件单衣的男人,嘴角弯了弯。
也是有好几天没有通灶肚了,做饭的炉子里一堆炭灰。
这小炉子直接端起来,将里头的灰倒在簸箕上。
灶肚里的灰通起来就有稍微有些麻烦了,用一个类似小锄头的东西挖,这东西很轻,就是铁片做成的,一点一点的将灶肚里面的灰挖出来。
有时候是懒得通灶肚,一旦通起来,就觉得很好玩,要将灰通的干干净净的,所有亏都一挖出来,过多就用小锄子压一下。
灰很膨胀,一压就瘪下去。
他将四个灶口的灰都通了,到时候火烧起来就旺旺的。
不光通灶肚,还要将锅底刮一下,烧久了的锅下面会积一层黑炭,隔半个月就要将锅提出来刮一下,用柴刀刮,落灰刮在簸箕上。
柴刀与锅底相刮会有一股噪音,但也不算太难听。
看着攀附在锅底上的炭黑,一点点被刮掉,将它周边与底下都刮的干干净净,狗蛋儿觉得整个人都舒爽了。
那边谢非羽练完了拳脚,也过来帮他刮。
柴刀只有一把,他就拿竹篾来刮。
刮完之后,两人又清洗了灶台,碗柜,筷子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