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就不知道羞涩二字要如何写。
贺寒舟了解他,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但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更真一些,谢云逍故意做出难为情的模样,眸光流转,贺寒舟觉得太烫。
藏在发里的耳尖蓦的红了。
贺寒舟说:“……朕也是如此,看你的时候总会觉得羞意涌来,却总是忍不住想再看看,或许觉得看习惯了就好了。”
谢云逍看着贺寒舟闪烁的目光,心里慢慢浮起不妙的念头。
见鬼,为了让自己安心觉得那番解释起了效,贺寒舟竟然也会撒这种漏洞百出的谎。
一时间,屋里安静到闻可落针,谢云逍觉得难捱,贺寒舟也如坐针毡。
贺寒舟正想开口询问谢云逍的意思,话才刚到唇边,关宁在外头笃笃笃敲响了门。
关宁清了清嗓,问:“主子,东西都挑好了,现在方便送进来么?”
贺寒舟放在膝上的手悄悄攥紧,喑哑说:“……进。”
“长公主呢?”隔日,清濯殿的门槛都快被送礼的人踏破了。
后宫中,除去一些原主狠狠得罪过的人,大部分人还是想要攀附谢家的。
谢云逍看着这些成堆的贺礼,心里那叫一个愁。
系统冒出来,很是同情地说:【宿主,看来所有人都知道你和老皇帝先【哔——】再【哔——】了……】
谢云逍急:“我不是!我没有!你个小坏系统不要乱说啊——”
虽然有点令人难以相信……
但是他和老皇帝真的清清白白,即便侍寝了,也没有做任何该做的事情。
谢云逍一面放心,一面又害怕老皇帝会让他再去侍寝一次。
应该不会吧?
宫里那么多貌美如花,想要攀附他的妃子,老皇帝又何必盯着他一个男妃不放呢?
刚想说放宽心别焦虑,就听到周源敲了敲门:“主子,御前太监方公公求见。”
谢云逍听到这话,悬着的心一下就……死了。
看来老皇帝果然记得,他们昨天什么也没做!
在成好事前睡着,肯定是派人找他堵嘴算账来了!
谢云逍惴惴不安地出门去了。
清濯殿门口已经热热闹闹,围满了来凑热闹的小宫女小太监。
看到谢云逍来,人群立刻散去,让出了一条道。
御前太监方公公见谢云逍来了,立刻满脸堆笑着挥了挥拂尘,让手下的小太监送上一份贺礼。
“这是今年西域进贡的玛瑙石,圣上已命工匠制成了手钏,还请谢妃收下。”
这是谢云逍第一次收到圣上御赐的首饰,宫人们探头探脑地看过来,新奇的不得了。
只有谢云逍一个人悄悄心虚。
他也没真的侍寝,怎么老皇帝还要送他礼物?
无功不受禄,他于心不安啊!
这还没完。
方公公道:“除此以外,圣上还打算送一份大礼给谢妃。”
他看了看四周,告诉宫人们:“还请九殿下也到场。”
闻言,芸豆和茭白立刻跑去找贺寒舟去了。
谢云逍却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大礼”,需要贺寒舟在场才能接?
“她啊,她不害我都算是好的了。”
贺寒舟轻轻叹了口气,谢云逍还待追问,但恰巧此时马车已到了平安街。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往平南王府的大门走去。
王府临近的茶馆酒楼十分安静,全没了之前的热闹劲,谢云逍一下车便觉得不对劲起来,他嘀咕道:
“这是怎么了,按理说,这个时辰,正是那群街溜子活跃的时候,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但没走几步他便明白了,与旁边商馆的安静不同,平南王府反而灯火通明,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府里还传来吹吹打打的丝竹声。
谢云逍惊讶地急走几步,凑过去看。
只见,平南王府的牌匾上挂了大大的连排的白灯笼,石狮子身上也挂满了白幡。
“这是什么动静?”
谢云逍纳罕道。
上次平南王府闹这么大动静还是他大婚的时候,不过那时候都是装饰的大红灯笼,不像这次的白灯笼,看起来不太吉利。
谢云逍有些发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