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会凭空消失的“玉”绝对不简单,甚至可能和贺寒舟的行踪有关。
工匠们忙活了一个上午加半个下午,才把灵堂修好,并且摆上贡品。
谢云逍分文不差付好钱,客客气气送走他们,并且约了半个月后的时间。
关上院门,他的脸色渐渐冷下来。
他摸不清贺家究竟瞒了他多少事情,目前来看,恐怕不会少。
遮遮掩掩又高高在上的封建大家族,是怎么教出贺寒舟这种心思敞亮的孩子的?
晚上,他有些睡不着,坐在床头,用手指在柜子上一笔一划,找着写字的手感。太久不练就会忘掉,可他也没有能用的笔,所以每天晚上,都会这么练会。
一阵风刮过,吹得灯影摇曳。
“谢云逍。”
低低的声音突兀响起,带着丝说不明的情绪。
终于来了,这次居然不是在梦里。
谢云逍瞳孔微缩,习惯性脸上挂笑抬起头来,可笑容却没有维持多久。
他看到贺寒舟通红着眼,单手抱着头,明明衣衫工整,表情却似刚刚劫后余生。
旁敲侧击的询谢咽进喉咙,他听到贺寒舟疲倦又茫然的声音。
“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噩梦。”
两个花甲老头剑拔弩张起来,倒是谢云逍挠挠头上前试图调停。
虽然云虚子无法立刻治好贺寒舟,但好歹他也是书里医术天花板,往后还是得仰仗他……
眼看两人鼻尖几乎要撞上,谢云逍慌忙挤入中间,当起了“和事佬”:
“唉呀都别吵了别吵了,别气了别气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吵嘴打架的,半截身子都入土了,都省省力气好不好?”
贺寒舟听地一阵头疼。
有这么劝架的吗?
不过,从效果上来看,还是很显著的,因为两个老爷子不再乌眼鸡似地互相瞪眼。转而都对谢云逍怒目而视。
第107章犯病
谢云逍这番劝架像是往油锅里泼了瓢冷水,锅里是降温了但油却全炸到他自个身上了。两位老爷子愤怒目光犹如实质齐齐射向谢云逍,攻击力十分之强,谢云逍被瞪地后退了一步。
他双手举高作投降状,打哈哈道:
“别生气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忠言逆耳利于行啊爷爷们。”
“放屁!!”
两位刚刚剑拔弩张的老爷子现在却十分有默契地对谢云逍说出了相同的话。
但仅仅“放屁”两个字明显还不足以囊括两位老爷子的怒火,他们显然还有更多的话要讲。但是还未开口,贺寒舟在一旁便“适时”轻咳几声。
“夫郎,你怎么了?”
谢云逍瞧他虚弱模样,下意识伸手去扶他。
他能摸到贺寒舟的手,却也在同时,感觉到他的身体冷得吓人。
“我梦见我死了。”
“死的那天晚上,雨很大。”贺寒舟蹙着眉,似乎是不愿想起那个糟糕的梦。
“就像现在这样。”他垂眸,看向两人贴在一起的手,“你握着我的手,守了很久,我没有撑到天明的时候。”
哐当————“寒舟,那小黑狗在院子里呢,我保证它进不来。”
“嗯。”贺寒舟看着书,目不转睛。
不是这事?“谢云逍?”
好听的声音响起。
谢云逍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睡在床上,只是夫郎的牌位不翼而飞。
取而代之的,是个青衫公子。
明明是晚上,他却束着发,眉眼俊朗全然没有病态,但是却说不出地苍白,显得眉间红痣更加突出。
公子正坐在他的床头,手里抱着一卷书,看见他盯着自己,垂眸似乎在斟酌措辞。
谢云逍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心里怪异感觉愈发强烈,他更加怀疑此处是不是真的有贺寒舟的鬼魂。
“你想养犬看家护院,按理来说,家里的事情,全由你做主,我不过谢。”
长相酷似贺寒舟的男人终于开口,有些难以启齿:“只是能否养得远些,不要养在你我卧房。”
说完这些,他唇抿成一条线,耳根有些许发红,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往下说。
谢云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好像意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