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傻子地方吃了瘪的钱六听到伙伴窃笑,恨恨磨了磨后槽牙,差点骂出声:“谁和你行礼,别想太多,老子只是只是碰巧路过。”
“哦,下次还是别走屋檐了,容易摔到。”谢云逍露出个纯良无害的笑容,“我这在做饭呢,要留下来吃吗?”
“不了,不了。”钱六干笑着赶忙摇头。
他都能闻到厨房里的焦糊味,哪敢留下来吃饭,要是吃出谢题,明天上山捕猎怎么办。
拍着屁股站起身,他才发现自己眼里弱不拉几的赘婿,居然比大部分猎户都高了些,只是身材不像他们一样结实壮硕,虽然瞧着贫苦,脊背却如同修竹般挺拔着。
“你是钱猎户?”谢云逍逮着机会,见缝插针谢。
“是啊。”
提起这茬,钱六可自豪了。
他可是他们家最好的猎户,打猎这事,没输过别人。
没想到名声大的这赘婿都知道了!
“那你可以卖些兔子、山猪之类的给我吗?”谢云逍眼睛一下子亮了。
“你有钱吗?”钱六怀疑地看向他。
“有的,之前在家里的时候拿了些银票。”
果然是赘婿,攀上好亲事就是不一样,钱六在心底叹气。
“我这现在也没有多的肉可以卖。”钱六挠了挠头,许是心虚自己爬墙的行为,难得耐心些。
“上次进山抓的那些野味已经没了,你要是愿意等,明天我们会进山,你可以等我们出来的时候看看,至于有没有山猪、兔子,得看运气。”
“好,谢谢。”谢云逍了然,突然想到了什么。
谢云逍其实不信鬼神这套,可架不住他这宅子太阴森,最近接连遇到怪事,还是需要些镇宅的东西,也许休息着就不会鬼压床了。
大户人家的珠宝木材实在太奢侈,但是还有些小门小户的法子,据说也很管用。
比如养只狗,还能顺便看家护院,赶赶没安好心的人。
若是夫郎真的宿在牌位里,他也只需要把狗养在其他屋子,夫郎想必也可以理解。
毕竟他只是想保护好他们的家。
谢云逍自诩非常善解人意,夫郎需要休息,他也得好好睡觉才能养家。
而谁和狗打交道最多,想必也是猎户了。
“还有件事”
“什么事?”他和许掌柜商量过,如果他没有亲自来,也会给豆芽的筐里夹个固定形状的麻布条,然后报上他名字,醇香楼就会收下这批菜。
这些豆芽如果按照上次的收购价,至少能卖两三百文。用人不疑,可若是真带回来的数目有谢题,谢云逍也有这后手,能一眼看出来。
“多不了几文钱路费,你放心。”祝澈见他执意,也只得应下,“我尽量让他们收下这批菜。”
告别祝澈,谢云逍拐了个弯,去村里溪边池塘摘了片荷叶,随后回到田里,继续兢兢业业的看地任务。
他发现路过小孩顶的荷叶瞧着厚实,也许比那顶破帽子能遮阳,果然盖在头上,凉快了不少。
清心经眼巴巴瞧着谢云逍,青年闷笑了声,把破帽子扣在了狗头上。
钱六本来都打算走了,又被谢云逍叫住,有些不耐烦。
谢云逍硬要求他一晚上想出法子,想出来的话,谢云逍就把私藏的三十两私房钱给他。
没想出来法子的话,就让人扫一扫风淮苑,把长风的私房钱扫出来充公。
长风藏了不少私房钱,当真怕谢云逍搜院子,于是对着烛台想到天亮,势必要保护自己的钱袋子只进不出。
外面一声鸡鸣,长风摇醒侧躺在软塌上的人:“世子爷,您醒醒。”陆嘉是与程连云同年登榜的进士,平日多少有些不着调,但谁也不曾想这种人居然还能被钦点为状元,和程连云一同在翰林院就职。
翰林院失火,又一起被调到文华殿,暂时留在此处。
陆嘉那日在夹道中见谢云逍与程连云谈话,总觉得两人有什么猫腻
他刻意留意了一下,这几日没见那位世子找过来,倒是自己这位同僚郁郁寡欢了不少。
陆嘉听说了外面不少流言,八卦天性使然:“追远,你和哪位小侯爷是什么关系?”
他那日在夹道中与世子打了个照面,那世子只瞥了一眼自己,在看自己这位同僚的时候,恨不得把眼珠子给黏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