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每天和云善一起做功课。我给你们讲课。”秋水说,“课不上完,你不能离开桌子。”
“现在坐回去练字。”
“伯伯……”
秋水打断青芽儿,板着脸说,“好好写字。”
青芽儿鼓着嘴巴,不乐意地抓起毛笔。秋水看着他画完一个字,手柄手地教青芽儿写横平竖直。
云善画了两张符,探头看一眼青芽儿写字。青芽儿画得横又大又粗,有的还带波浪。
秋水坐在旁边盯着青芽儿。看到青芽儿抬头乱瞧,秋水点点桌子。青芽儿转头看他一眼,扭头继续写字。
等云善练好符,秋水把青芽儿身上的绳子解开。青芽儿像是得了大赦,一溜烟跑到院子里。
“青芽儿。”小丛在屋门口喊他。
“干吗?”青芽儿不高兴地回话。他担心又要被看在屋里,他才刚出门。
“衣服做好了。你来试试。”小丛说。
青芽儿这才高兴地跑回屋里,自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换上一身翠绿衣裳。
“好看。”小柳笑嘻嘻地说,“就是太绿了。”
闻青山说,“见过一身红,还没见过一身绿的。”
“绿的才好看。”青芽儿十分得意,跑出去给云善瞧。
“好看。”云善说,“绿绿的。”
花一舟刚把院子里的坛子往屋里搬,一出来就瞧见穿着一身绿的青芽儿。青芽儿肉乎乎的,穿着绿的就像一个快要漏出馅儿的绿粽子。
“好看。”花一舟夸完问小丛,“怎麽给青芽儿做得这麽绿?”青芽儿从头绿到脚脖子,只有脚上那双鞋是黑的小布鞋。
“他自己要的。”小丛说。
倪云庭停下来歇息,叼着烟锅,眼里带笑地看着云善和青芽儿在院子里跑。铁蛋追着他们俩玩,黑狼和钢蛋趴在阴凉地里。
云善停在倪云庭身边,看着倪云庭又从嘴里、鼻子里往外喷白烟。
倪云庭拿下烟锅故意问云善,“云善,吃不吃烟?”
云善摆着小手,“不要,不要。”
“呵呵。”倪云庭开怀大笑。
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了好一会儿,青芽儿准备带云善去其他地方玩。秋水喊道,“回来上课。”
青芽儿装作没听见,拉着云善还往外跑。
“青芽儿!”秋水大声喊,“回来!”
这下不能装作听不见了。青芽儿往回走一步磨三下。云善要拉着他走,青芽儿松开手,“你先去。”
闻青山坐在门口,一边喝茶一边看书,瞧见青芽儿不情愿的样子,低声笑起来。
青芽儿磨蹭到门口,不抬脚进屋,扭头问闻青山,“你笑什麽?”
“人家笑什麽和你有什麽关系。”秋水被青芽儿磨得没耐心,上前一步扯着青芽儿把他拉进屋,直接抱到了凳子上。顺便又把绳子扣在青芽儿腰上。
秋水给云善和青芽儿讲书。他懂得多,走过的地方也多,往往书里一两句话的事,他能讲出很多东西。尽管大部分道理,云善和青芽儿都还听不懂,两人只选了故事那一部分听进耳朵里。
花旗他们到了桂花镇,先赶车去永福酒楼送了酒。永福酒楼的掌柜招呼夥计搬酒时,看到车上还有四坛酒。问了花旗他们,知道这酒要送到其他地方卖掉,酒楼掌柜直接把四坛酒全买下了。
花旗把马车暂时放在酒楼后院里,三只妖怪出门打听玄渊派的消息。
兜明在街上转悠,花旗去客栈打听,坨坨跑进茶楼探听。
花旗最先打探出消息,七个玄渊派的人住在桂花镇最大的客栈中。
探完消息,花旗他们在酒楼后汇合。先一起买了花一舟要的米面油盐还有甘卓的药,由兜明先赶马车回去。花旗和坨坨去了玄渊派落脚的客栈。
坨坨寻到玄渊派住的房间,啪啪地拍门。一连拍了六扇门都没人应声。难道玄渊派的人都在去外面了?坨坨心中大喜,玄渊派的人不在,正好让他们拿回云善的玩具。
拍到第七扇门后,有人应了声。
一个蒙着面,左边额角贴了一块白色小膏药的男人开了门。
坨坨奇怪地看向这人,不知道这人为什麽要蒙面。
“什麽事?”蒙面男人问。
贴在一旁墙边的花旗闪过来,一手劈晕了蒙面人,将他放倒在地。
坨坨和花旗两人进屋关上门。坨坨好奇地蹲在蒙面男人身边,想伸手摘掉那人蒙在脸上的布,手伸到一半停了下来,“这人不会有病吧?”
要是真有病,掀开他脸上的布会不会被传染啊?坨坨想了想,决定缩回手,不揭开那人脸上的布。
花旗在屋里翻找一通,只找到了几个玩具。其他玩具应该在别人的房间。
这些人房间住得挨在一起,花旗和坨坨穿墙而过,将其他房间都搜了一遍。
坨坨把玩具拢在一起清点,云善丢的玩具都在这了。两妖又回到蒙面男人的房间,打开门出去。
花旗和坨坨刚出客栈,就与玄渊派其他六个人撞了对脸。玄渊派中有两个人看向坨坨,在擦肩而过后还转头继续看。
坨坨紧张地小声和花旗说,“他们为什麽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