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芽儿边摘葡萄边愤愤地说,“你们就是一头的。”
“怎麽就一头了?”兜明老神在在坐着,“你把葡萄摘完再去追他。我又没说不让你追。”
夥计端着饭菜送来。兜明的注意力马上转到炸酱面上。
云善嘟着嘴巴吃着大葡萄。坨坨让他吐籽儿,他嘟嘟嘴巴,张嘴给坨坨看,“没了。”籽儿被他吃进肚子里去了。
“吃了又吃了吧。”坨坨心想,葡萄籽儿也不噎人。
“云善,粉丝包来了。”小柳说。
花旗拿着小手绢给云善擦干净手,云善跑去小柳那拿了粉丝包。看到兜明在吃东西,他扒着桌子伸着脑袋瞧。见兜明吃的面条,他张嘴要,“嘟嘟,吃面条。”
兜明挑了一根沾着酱的面条喂给云善。青芽儿伸手拿筷子,十分自觉地拿着筷子往兜明碗里伸。
兜明打掉他的筷子,一瞪眼,粗声粗气地问,“干什麽?”
“吃面条啊。”青芽儿重新拾起筷子,“我也尝尝。”
坨坨站在桌边怪笑,“你还能从兜明嘴里拿吃的?小心挨揍。”
小丛同情地看了青芽儿一眼。
青芽儿一撇嘴,丢掉筷子,咕哝道,“不吃就不吃。”继续摘葡萄去了。
云善吃了一根面条还要。兜明自己吃几口再喂云善吃一根面条,一碗面条几下就见了底。
青芽儿摘完葡萄,从凳子上跳了下去,站在兜明后面哼了一声。趁着坨坨和小丛说话时,他拉了坨坨的衣领,也往坨坨衣服里丢了一块葡萄皮。
坨坨扭了几下,解开衣服搂落葡萄皮,“青芽儿!”他正要去追,听到隔壁桌上有人说到天宁城邪教的事。
坨坨扭头看过去,说话的人正是刚刚在门口撞了花旗的青年。
“听说玄渊派在天宁城干了件大事。”
“什麽事?”
“他们弄了个神使,成立了个邪教,欺骗百姓索要钱财,还要用童男童女祭祀。”
说话的青年随手一指站在旁边的坨坨,“喏,就这麽大的小孩,要八十八个呢。”
一桌子人目光都看向坨坨。
坨坨眨眨眼,没想到消息这麽快就传过来了。他们就是要他这样大的小孩,他真的被邪教抓去过。
花旗拿了葡萄去洗,云善跟着花旗走了。
“就因为邪教的事,官府屠了半个城的人,纸钱都没地买了。”青年这次说话声音小了些,“玄渊派的人被关押在天宁城大牢里。他们才是真正的邪门歪派。”
“谁说不是。”这人说话声音也小,“玄渊派惯会做好人,装面子。什麽脏活累活都让南夏派去干。”
“这次的事要是真的,他们的名声可就臭了。比南夏派还臭。”
有人质疑,“这事是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青年说,“上午我去林师兄住的地方坐了坐,那边全都在说这事。”
“为了钱财,他们竟然做下如此卑劣的事情。玄渊派得给咱们一个交代。出身玄渊派的林为钦怎麽能做武林盟主。”
旁边人劝道,“这事轮不到咱们管。咱们小门小派的,可不能做那出头鸟。”
这边桌上说话声音不小,好几桌都听到玄渊派搞出了邪教事件,不少人来打探消息。一时间,大堂里说的都是玄渊派的事。
说着说着,有人带起了青川派的事。
“说起邪教,我想到之前的乌盟主。当初青川派仅一夜之间就被乌盟主一人灭了派,这话我是不信的。”
“青川派好歹是名门大派,不说高手如云,一个门派难道都抵挡不住乌掌门一人?”
坨坨看向乌日善,乌日善沉默地抿着嘴站在桌边。闻青山担心乌日善会说些什麽暴露身份,他把乌日善先送上楼。
云善专心致志地扒着葡萄。旁边突然推来一只碗,装了半碗葡萄。
云善扭头看过去,西觉正眼带笑意地看着他。云善咧咧小嘴,从碗里抓了个葡萄塞进嘴里。他这才有功夫竖起小耳朵听别人说话。当然别人说什麽他也听不懂,听不懂也不妨碍他兴致勃勃地听。
“怎麽说起这事了?”
“不是有人怀疑青川派的事是玄渊派干的吗?想让林为钦上位。”
“如果乌掌门那麽厉害,怎麽会轻易被人捉到?这里面肯定有事。”
“之前林为钦公然发布追杀令,追杀乌小公子。我看这是要对青川派赶尽杀绝。”
“就是,就是。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乌掌门练邪功。我看就玄渊派最邪,说不定就是他们栽赃嫁祸。”
“江湖里好多人都怀疑是玄渊派的人栽赃嫁祸,谁也找不到证据。玄渊派把事情全做了。”
听了一会儿八卦,妖怪们桌上的葡萄已经全吃完。云善啃得半拉的桃子还在桌上,兜明伸手拿过来问云善,“桃子还吃不吃了?”
云善正和青芽儿在门口玩,听到兜明喊他,跑回来啃了两口桃,人又跑了。
“吃还是不吃?”兜明又问。
“不吃啦。”云善头也没回,迈过门槛和青芽儿站在走廊下伸手接雨。
兜明两三口啃完了桃,看到客栈夥计在桌子间穿梭,忙着招呼点菜的客人。
到吃午饭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