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点头,“以后在这边生活,可不得种地麽。”
坨坨,“张槐回来了吗?”
“还没。”陈川说。
“乌日善呢。”坨坨又问。
“跟陆家村的小孩刨树根去了。”陈川给他们指了个方向。
小孩们奔着陈川指的方向继续走。
“前两天陈叔和陆家的村人又进了一回山。”大丫说,“他们背了好多柴火回来。”
“这次没卖,陆叔说现在柴火贱,留着冬天多卖些钱买粮。”
“陆家村的人现在粮食够吃吗?”坨坨问。
“应该够吃。没听他们说吃不饱。”大丫说,“前几天,村子里人收红薯,陈叔拿了些钱在村里买了好多红薯。”
“我家也卖了些红薯给陈叔。”
“你家哪来的红薯?地里不是都种了豆子吗?”坨坨疑惑地问。
“我家在北边还有一小块地呀。”大丫道。
北边那一小块坨坨知道,那是梁家人的菜地。
“明天我家晒红薯干。”大丫笑着说,“等晒好了,你们下来拿。我家红薯可甜了。”
“我们已经晒了。”坨坨道。
大丫又说,“陆叔带着十几个人去镇上干活,就在我二叔干活的铺子里。”
“我爹给他们找的活。”二丫道。
“你家种好麦子了?”坨坨问。
“种下了。”二丫说,“种得可快了,红姨她们和陆家村的人都来帮忙了。人太多,就三天全给种好了。”
狗娃问,“你们在山里都收啥了呀?”
“收的东西可多了。”坨坨说,“还没收拾完,明天还要收拾。”
他们一路聊天,一路走到全是草的荒地。那边陆家村的大孩子带着小孩子们正在割草、捆草,还有几个扛着锄头在那撅树根。
“云善。”乌日善原本拖着个大篮子走路,瞧见云善,他丢掉篮子跑过来。
“乌日善,干嘛呐?”云善问。
乌日善和云善说了现在要捡柴火留着冬天烧。云善说他们在山上捡了很多柴火,不用再捡了。两个小孩有很多话说,云善一边聊天一边跟着乌日善干活。
陆家的大孩子们搓了草绳把草扎起来。小孩们把大孩子们割下的草抱到一起,等大孩子们来捆。
坨坨看到乌日善拖着的篮子里装了一个沾了许多土的树根。“沾这麽多土拖着不累麽?”
坨坨把篮子翻过去,倒出树根,然后提着树根往地上砸。尽量把树根上的土抖掉。
乌日善、青芽儿和云善在荒地里掰棉槐条子。他们把发黄的叶子捋下来丢掉,树条堆在一边。
福丫捡起一根棉槐条子在空中抽了两下,发出呼呼的声音。“这个打人疼。”
“小智哥说晒干了能烧火。”乌日善道。
“这个还能编筐。”陆小智也在旁边掰棉槐条子。
“细的东西打人都疼。”大丫说,“柳条抽人也疼呢。”
西觉看这些小孩撅树根费劲,他从一个孩子手中要来了锄头,帮他们撅树根。小孩们就连棉槐条子的根都没放过,全都要挖出来装进篮子里。
有西觉在,小孩们的篮子很快都装满了。他们背上草提着篮子往回走。
坨坨捆了些棉槐条子让云善背着。云善背得很高兴,和乌日善、青芽儿有说有笑地往回走。乌日善的篮子让钢蛋提着了。
到陆家村,小孩们提着筐子背着草三三两两地散开回家去。乌日善跟着云善他们去了女子村。
除了兜明跟着翠娘学弹琵琶,还有几个陆家村的小姑娘来学绣花。
梁周氏和王小花也在这。她俩还在做棉袄。梁周氏做的大人棉袄,王小花做的小孩的花棉袄。
“奶,今年给我们做新袄呀?”二丫走过去摸了摸棉袄。
“这是给福丫和狗娃做的。”梁周氏说,“你们去年不是才做了一身吗?”
福丫和狗娃一直穿的都是二丫、二狗蛋他们剩下的衣服。小菊带他们来的时候根本没收拾冬天的棉衣。
小菊说以前两孩子的棉袄太破。今年扯了布又托老二在镇上换了棉花来给孩子做新袄子。
二丫哦了一声,把背上的草卸下来。云善背着棉槐条子蹲在地上摸小狗。
梁周氏刚刚又带了几条小狗过来,这是刚断奶就抱过来的。有小灰狗、小黄狗,还有几条好看的小花狗。云善最喜欢的还是那条黑色,胸口带白毛的小狗。
小狗抬起身子,小爪子扒在云善膝盖上,冲着云善一直摇尾巴。云善欢喜地直喊,“小狗~小狗~”
“好些人托我来说媒。”梁周氏说,“咱们村有个鳏夫,带着两个小孩,今年三十三。家里条件不错,他人也不错,干活勤快。就是前面媳妇儿命不好,生了病,已经死了两年。”
梁周氏道,“他瞧上红娘了,让我来给说说。”
“要我说,这人很不错,是正儿八经过日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