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佟雾,她对贺靳森爱答不理,几次嫌他烦,将他推开。快刀斩乱麻。
佟雾下楼,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几只特大号的垃圾袋,当天晚上就将贺靳森留在她家的衣服和物品全部打包,装好了。
原来以为不多,没想到搜搜刮刮,装了整整5只垃圾袋。
也是,这个家,她住了五年,贺靳森跟着她也住了五年,到处都有他的痕迹。
不过还好,他并不常来,他的物品一收,家里顿时看不出有男人住过。
还有贺靳森给的银行卡,他家的钥匙,以及他送给她的一些贵重首饰,佟雾也全部单独装了一只小纸盒。
收拾好之后,她又将家里重新搜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
她希望一次分干净,可不想以后两人之间还有牵扯,不清不楚,没完没了。
七年的感情,爱过,笑过,哭过,痛过,到这里画上句号。
站在几只黑色垃圾袋中间,要问有什么感想,
奇了怪了,有这么好的男朋友,还闹什么别扭?
难道贺靳森真的劈腿了?
杜清柠吃着自己那份日料,眼睛晶亮地瞄着他俩,脑补出一大段狗血剧情。
佟雾看着贺靳森递过来的青花鱼,摇了摇头:“你自己吃吧,我吃饱了。”
贺靳森没收手,又往她面前递了递,哄着说:“几天不见又瘦了,再吃一口。”
佟雾吊起眼尾,横他一眼:“我为什么瘦了,你不知道?”
她眼睛好看,杏仁形,黑色瞳孔清澈乌亮,乍一看,是清纯范,可带上小表情,蓄满情绪的时候,就会很生动,有股子惊绝的气韵。
贺靳森就爱她的小眼神,常常说她眼睛里住着一个小妖精,只要一出来勾人,他就要神魂颠倒。
这会儿,他笑得服帖,上身往她身前倾:“我这不来了吗?再吃一口,嗯?”
佟雾看见他眸光里的风流,狠狠瞪他一眼。
男人故意混淆是非,说她瘦是想他想的,还纡尊降贵喂她吃,可把他能的。
可是对面坐着杜清柠,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两人表面亲密暧昧,却暗潮汹涌。
“老婆。”
“玩得开心吗?”吃过饭,贺靳森从汽车上拿来一只红色锦盒,作为寿礼送给佟望舒。
佟望舒打开,没想到是徐悲鸿的画,画上的马栩栩如生,是真迹。
“这太贵重了。”佟望舒难掩欣喜之色,将画铺展在书桌上,左右用镇纸压住,弯下腰细细品鉴。
他平时的爱好就是书法和作画,最欣赏的就是徐悲鸿的画。
但爱画之人都知道,徐老先生的画不是进了博物馆,就是流于收藏界,在艺术市场被誉为“龙头股”,可见其价值之高。
贺靳森双手插兜,站在书桌对面,云淡风轻地陪着赏画,一句不提花了多少钱。
窗外云散雨收,满院的翠绿欲流。
宾客陆续来访,每个人都要围着画赞誉几句,顺便艳羡一番佟校长,家里有位身价逆天的总裁女婿。
一屋子都是欢声笑语。
中午到酒店,贴着巨幅“寿”字的大厅里,高朋满座,到处洋溢着欢乐喜庆的气氛。
贺靳森端着酒杯,陪佟望舒应酬,一身矜贵,沉稳大气,脸上微笑恰到好处,迎来送往中,姿态大方,又从容自如。
人们除了给寿星祝寿之外,更多的话题全都围绕在贺靳森身上,谁叫他太惹眼了呢。
即使不提贺家的背景,就他自己,长相、气质和学识都是人中龙凤。
单单那张脸,肤色冷白,清隽英挺,面部轮廓没有一点赘余,眼尾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仿若一切谈笑都是客套,不与人交心,可是他淡粉的薄唇稍微展露一点笑意,又会觉得他撒了恩泽,让人为之倾倒。
长辈们个个都很关心他和佟雾的婚期,年轻女孩则围在一起偷偷看他,羡慕佟雾钓到一个金龟婿,年轻男孩也不闲着,悄悄将他当标杆,比对自己的差距。
大厅里几百人的目光,像星星点灯似的在贺靳森身上来来去去。
快结束时,贺靳森回到佟雾身边,扯了扯衣领,懒散地往椅背上一靠,低声感叹:“你家亲戚真多。”
佟雾碰了碰他的酒杯,莞尔:“有你家多吗?”
她心知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今天的忍耐力可谓达到了峰值。
贺靳森勾唇,惫懒地笑了声。
电视台上下几十层,层层都有人精,广告部里的人精尤其多。
佟雾深知自己和贺靳森的关系在台里的影响,即使和杜清柠平时走得比较近,她也不便将两人之间的矛盾宣之于口。
在剪片室熬了个通宵,早上保洁阿姨敲门问要不要打扫卫生的时候,佟雾才从座位上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洗脸,回家去了。
她现在的职位,工作时间比一般员工有弹性,不过忙起来,想偷懒也偷不着,加班比一般员工也加得多。
不过熬一个通宵,透支性地处理完工作,换来两天的休息,佟雾觉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