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恋爱?”宋嘉茵很捧场地给出反应。
摇头,佟雾克:“我认为我们高中时关系并不算好。”
“在成绩至上的中学时代,我总以为我和他是竞争对手。”
“我先生——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总是很轻而易举地就能解出超难的数学导数压轴题,然后同样轻而易举地考出高分;”佟雾垂下眼,自然卷的头发遮住她的脸,也藏住她的情绪。
“这种人的存在总很让人恼火不是吗?”
是的,高中时期骄傲的佟雾因为贺靳森的存在而恼火了无数次。
为了他挑灯夜读,为了他背书刷题,为了他抓住一分两分不放手……佟雾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怎么可以因为贺靳森的存在而沦落到第二名呢?
她才不允许。
“但我也还蛮厉害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佟雾有些不好意思,“高中时期我很认真也很努力地在把他视为假想敌,努力学习竞争,如果以高考成绩作为最终结果比较的话,那还是我最后赢了。”
一脸姨母克,宋嘉茵八卦追问:“那后来呢?怎么在一起的呢?”
后来……就阴差阳错变成炮友了。
可这句话佟雾才不能说出口,尽可能地美化为:“我们就读的大学相邻,有时我做一些心理学实验时找不到被试,就会找他来帮忙;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那是谁先表白的呢?”宋嘉茵听得很认真,引导她不断叙述。
要怎么解释没有表白就直接求婚这件事情呢?
明明录制室中的冷气开了很足,佟雾的掌心却还是冒出了薄薄一层汗,含糊道:“算是他吧。”
在PointStatePark的标志性喷泉旁,他们肩并肩沐浴在河水折射出的温柔的波光粼粼中,手边的冰美式慢吞吞融合,而贺靳森忽然递给她一本书。
“这是不是你想要的那本原装书?”
佟雾惊喜地点头,迫不及待地翻阅起这本已经绝版的书籍。
一本书从序到后记都还没在大拇指指腹掠一遍,动作就突然卡顿。
佟雾瞪大了眼睛,扭头看向一旁的贺靳森,不知道是不是风的缘故,她隐约可以从他弯着的唇角与眼睛中读出一点温柔。
影响书页顺畅翻动的阻碍物是安静躺在其中的一簇梧雾花标本和一枚戒指。
钻石在难得的晴天下映射出透彻的光芒,险些晃了佟雾的眼。
“Willyoumarryme?”贺靳森牵住她的手问,眼睛却不看她。
或许是贺靳森的皮肤过白,才会在此刻的温吞阳光下可疑地泛红,连着那一双桃花眼都不自觉漫天漂泊。
他的侧脸线条流畅得像是一笔细致工笔画,在黄油般的阳光下变成一道红线,缠住佟雾的心脏。
明明不是多浪漫的人与话,其实这场求婚也不过只是简单走个程序,可佟雾不死的少女心却敏感地蠢蠢欲动,在眼睛酸涩之前,她点头。
于是贺靳森低下头吻她,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角。
明明两人共享的是同一杯咖啡,为何能尝出两种不一样的味道呢?
好像有点甜,佟雾仰着头咬着他的唇想。
贺靳森走到房门口,又转身折回来,坐到床边。
他抬手摸了摸姑娘的脸,用温热的掌心贴上她冰凉的脸颊,另只手伸到她后背,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搂进怀里。
“如果这个戒指不喜欢,那我下次再给你买一个更大的。”
佟雾从他掌心里抬起脸,清亮的眼睛里泪意斑斓:“我要的只是戒指吗?”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唇瓣被含住,男人低下头,捧起她的脸亲吻,嗓音暗哑:“昨晚我没把你伺候好吗?”
湿润的舌尖侵入唇腔,捻含搅弄,纠缠,汲取,径直搅乱她的呼吸。
痒意入骨,连神经末梢都酥麻。
佟雾抵抗不了这么热烈深入的吻。
思维溃散。
心底那点委屈、恼意和忧伤,如纸片似的,纷纷扬扬,全被击成齑粉。
“在家乖乖的。”
“等我回来,我们找个地方去避暑。”
“我好好陪你,把这些日子全都补回来。”
男人吻了她很久,薄唇流连忘返,掌心里的曲线玲珑饱满,热意攀升。
佟雾眼神柔软,茫然地点了点头。
手机又响,她放开他的手,目送他离开。
在电视台工作的好处,就是社交广,人脉多。
佟雾花了三天时间,托人从品牌商那里拿到了这款腕表对应编码的客户资料。
登记的姓名是个中国人,叫方知衍,住址是云城。
好巧不巧,这个人和方雨柔同姓,同籍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