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靳森像是知道她在腹诽什么,继续说:“定制西装至少要七个尺寸,但我只记得四个跟自己有关的尺寸。”
她捧起示例图,闷声说:“哪四个,我划掉。”
贺靳森:“胸围、腰围、臀围。”
佟雾停下笔尖,示意他继续说:“还有一个呢?”
结果贺靳森半天没说话。
她疑惑抬眼,撞上了他过于坦然的眼神。
“还有一个比较私密,也要说?”
佟雾哽了秒,忽然有些恼怒自己的秒懂。
草。
什么叫“也要说”?
谁问你了?!
是,刚刚是她要问最后一个尺寸是什么,但你能不能一开始就忽略掉这个数据?
佟雾脑海里又开始播放那晚的缠绵片段。
两人干柴烈火,轰轰烈烈,水润的包纳感清晰可记。
佟雾十分怀疑贺靳森提起这个是为了给她下套。
她绝望地闭上眼,心底浮现两个字。
好大。
佟雾倏然闭嘴,一整个瞳孔地震。
救命,贺靳森怎么又在这里?!佟雾被迫回味了几秒余韵,然后含恨吃下这亏,幽幽回:“既然这么私密那就不用说了。”
她提笔继续问:“把腰围臀围告诉我吧。”
贺靳森瞥她一眼:“72,93。”
佟雾记录的动作一顿。
那晚她醉意上头没仔细看,只知道他肌肉线条很好。今天这个数字一出来,她马上就有了具体概念。这身材堪比她以前练手画的人体了,完全就是个行走的衣服架子。
佟雾默不作声地往那看了眼,在心里给予评价。
这么看来好像还挺符合公式测算结果的。
她轻咳两声,忽略掉心里的一点异样,继续说:“自然垂手,我给你量一下袖长。”
贺靳森不紧不慢照做,目光却从眉心缓缓而下,恣意地落在了她瓷白的脖颈上。
佟雾临来缇山北巷前涂了些卞清聆的遮瑕液,但天气太热,她脱了点妆,脖侧隐隐露出了一块暗红的痕迹。
贺靳森两眼微眯,认出了这是他留下的吮痕。那晚过于激烈了,以至于它现在还没消散。
半晌,他忽然出声:“佟雾。”
佟雾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小声问:“啊,什么事?”
贺靳森略略挑眉,不带什么情绪地回:“你脖子掉漆了。”
她不解地抚上脖侧,有些茫然。
什么掉漆?
脖子为什么会掉漆?
下一瞬,她反应过来这个不懂情趣的人的脑回路,他是说她脱妆卡粉了是吧。
贺靳森属实没想到,按约定来西发骑马不仅会碰上佟雾,路过她时还会听到她大放厥词胡说八道。
他冷漠垂眼,眼睛里明晃晃地露出个“?”。
佟雾干笑一声,脸颊飞红,尴尬到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
她看得清清楚楚,贺靳森的脸上写着一行“哦所以我那天没把你做爽”的总结。
江烬和裴度虽然不知道故事细节但也反应过来了其中的尴尬。
怎么会有人开玩笑说贺靳森不行结果吐糟到人脸上去了?
他们两感受着来源于贺靳森身上的低气压,都沉默了一秒,默契地说:“我去马厩牵马了,佟雾你先聊着。”
两人撤退得毫不犹豫,一眨眼就没了身影。
佟雾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离去,听着众人讶然又尊敬的“贺总好”,有些弱小无助地伸出手也招了两下:“嗨。”
草。贺靳森不知道是不是来了点脾气,闻声只瞥了她一眼。
佟雾接收到那个眼神后默默收回手,老实地往右挪远了一点位置。
他好像不是很想跟她嗨一下呢。
她轻咳两声,顶着那股压迫感有些坐立难安,在内心飞速进行着反省,得出了两条结论。
第一,这种关乎尊严的问题确实不能乱说。第二,贺靳森在那晚的表现的的确确跟“不行”沾不上边。佟雾还记得,自己最后被捞去洗澡时已经叫成了真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