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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车内灯光打在了荀遇的脸上，可以看清他红肿的嘴唇与略显颓丽靡艳的脸蛋儿，他身上散发了一股劲，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他刚才做了什么。

秘书在他的脸上扫过，然后匆匆收起了视线。

荀遇对着纸巾呜呜擦着，擦完又像是泄愤似的将纸片撕成一片一片的，嘴里还念念有词着：

“骗子，大骗子。”

“竟然骗我这么久。”

竟然还骗他签什么合约，说要帮他找狼王。

呵呵，其实自己就在那里，说不定心里看着他耍笑呢。

荀遇将纸片撕成碎片，像是在撕顾琅一样将纸撕成一片片的，还不好意思随地乱扔，就只是自己攥在手心里。

秘书拿出一个塑料袋子让他当垃圾袋，荀遇边扔纸巾边哭，哭着哭着就累了，然后抽抽搭搭的躺在座椅靠背上，轻轻舒出了一口长气。

见他情绪镇定了些，秘书试着问他：“好些了吗？”

“哼！”

荀遇哼了一声，不过明显没有刚才情绪那么失控了。

看他状态好了一些，秘书尝试着问：“被顾总骗了？”

荀遇从纸尖抬起头疑惑：“你怎么知道？”

乖乖，这一看就知道。

那纸片都撕碎成一片一片了的，可想而知这次荀遇有多生气。

自古以来，权贵和菟丝花之间就不可能长久。

幸好他当初留了个意让荀遇遇到困难时来找他，否则这个失足少年可就惨了。

秘书心里再次感叹自己有远见，永远保持着前瞻性。

他听着荀遇的问题，心想总不能这么点明，他便模糊道：“就是觉得像是。”

荀遇闻言嘴角撇下，疑惑道：“为什么？因为顾琅长得像个骗子吗？”

可顾琅穿西装挺帅的，也不像卖保险的啊。

秘书：……

他该怎么跟荀遇解释呢，这就是一种feel，感觉而已。

荀遇显然没怎么纠结这个，他想起一件事。

如果顾琅就是狼王的话，那么他这三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初通过大屏找他也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这点秘书应该比较清楚，于是他问秘书道：

“周秘书，你是什么时候跟着顾琅的。”

秘书回忆了一下：“大概三年前，顾总空降，我就跟在他身边工作了。”

三年前。

时间对的上，荀遇更加确定了，他问起自己心中的另一个疑惑：

“当初顾琅为什么要在大屏上寻找小狗呢？”

秘书没想到荀遇会问这个问题，他回想了一下说道：

“你知道的，顾总是私生子，他在被认养回来以前一直生活在山区里，听说他在山区里养了一只小狗。”

“一人一狗相依为命，感情深厚，所以在几个月前得知小狗走丢了之后特别焦急，最后迫不得已才使了这一招。”

虽然秘书从来没有见过这只小狗，但他有好几次在顾琅从山里出来之后，都在他的身上发现了小狗毛，一看就是上山吸狗去了。

不过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不把小狗送来山下养。

荀遇听完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他还以为就是顾琅这个人类喜欢他呢。

此时他想起顾琅在寻狗启示上面说一个词：我家小狗。

他当时还生气，怎么就成他家小狗了，现在一想，好像是没错哈。

当初竟然不止自己在找顾琅，顾琅也在找他，想到这儿，荀遇心里的气闷就少了些许。

他混乱的思绪在此时摸到了一丝线索。

不过他还是不明白，顾琅明明知道了他的身份，为什么还要骗他，他又是什么时候变成人的，不会也在骗他吧。

这些荀遇都搞不清楚，他平常时是只聪明小狗，但在这种事情上他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论他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顾琅要骗他。

头疼……

难受。

心里难受，屁。股也难受，身上没有一处是好受的。

荀遇有点累，他不想再想，甚至有些想要逃避。

荀遇用指腹揉着自己头，浑身写满了困倦与疲惫，他刚做了一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情，又大哭了一顿，身体不疲倦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