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吧。”温纾莱投降,“但你不许影响我。”
宗昂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闲闲地抵在额前一挥,比了个美式军礼:“Yesmadam。”
温纾莱忍俊不禁,她也不懂笑点在哪儿,就是见到宗昂这皮赖样子挺可爱的。
宗昂被她笑得眼发亮,他趁热打铁地说:”你再亲亲我吧,我喜欢你亲我。”
他又等不及温纾莱行动,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反身压住温纾莱吻她。
……
开机时间具体到几分几秒,是陈俊源跑了躺五台山找大师算黄道吉时。
开机的第一场戏还蛮顺利,两遍过。
宗昂说话算话,无比乖巧的在温纾莱身侧做一个人形雕塑,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只做了一件事——以温纾莱的名义给剧组订了下午茶。
中场休息的时候人手一杯冷饮和一个小蛋糕,领完就去跟温纾莱道谢。
温纾莱还蒙在鼓里,她正旁听陈俊源给女二讲戏,那女二有点不在状态。面对众人的答谢一脸懵圈,她四处一看,宗昂不知所踪,心下便有了答案。
不一会儿宗昂就回来了,提着一份与别人都不同的甜品。他捏捏温纾莱的小拇指,她回头看,他晃了晃手中的纸盒。
温纾莱无声地反牵住宗昂,带他到一旁的空地:“你什么时候订的?”
“就中午。”宗昂用脚勾过来两张小马扎,和温纾莱一人一张坐下,他拆着包装盒,“都是来探班,有人送午餐,我也不能落下。”
温纾莱还未察觉到宗昂跟韩子彦较劲的小心思,“那你干嘛还以我的名义。”
“给你赚人情啊。”宗昂举起勺子喂进温纾莱嘴里一小块蛋糕,“那句话不说了么,吃人嘴软,吃了你的东西记着你的好,你的工作不就更好展开了。”
温纾莱接过他喂来的第二口,“我自己来。”
宗昂托着腮看她吃,求证问:“我是不是还挺贤内助的?”
“嗯。”温纾莱想都不用想就猜到他下一句会说什么,先发制人:“奖励先欠着。”
宗昂挑眉笑:“哦。”
没休息太久,温纾莱蛋糕吃到一半就被陈俊源喊走,剩下那一半宗昂理所当然地给吃了。
有正事可忙时间就过得很快,陈俊源流程抓的很紧,温纾莱下午和宗昂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宗昂也不觉得无聊,他就坐在棚子下的角落当个小透明,视线绕着温纾莱转的间隙在群里跟孔佳良他们扯扯皮,打打游戏。
第一天陈俊源没有排夜戏,给所有人一个饱满的晚上休整,晚上下戏的时候,消失一下午,听说是去谈合作的韩子彦又出现了。
他在酒店餐厅订了包间,请大家吃饭。
被温纾莱好说歹说,决定等他们完事儿送她回酒店就撤退的宗昂闻言,就又改主意了。
他忍着嫌恶,厚着脸皮去蹭饭。
韩子彦这位投资人又是探班又是请客,出手大方还没那种有钱人的高高在上,席间众人对他是各种发自肺腑的吹捧。
就宗昂这个外人一句场面话都不讲,置身事外地给温纾莱夹菜布菜。
也跟韩子彦有过两三次眼神交汇,要么是无意要么是韩子彦不经意扫过温纾莱,他立刻就捕获。
饭局到尾声,宗昂去了趟洗手间,他给温纾莱剥虾剥得一手腥味。
水声哗哗,冲刷在手上短暂的残留下气泡,宗昂双手相互搓揉,洗净。
洗手池上方的镜子里多出一道人影,宗昂扯抽纸时抬了下眼,在镜子里和韩子彦撞上,对方朝他一笑。
擦手的纸巾团成团,宗昂丢进垃圾桶。
韩子彦手伸到水龙头下面,自动感应出水,伴着再次响起的水流声,他抛出话头:“你好像对我敌意很大。”
“明知故问有意思?”宗昂真是不理解他们这种商人的虚伪。
韩子彦不介意他的尖刺,平和道:“因为我是纾莱的朋友?”
宗昂听他叫的这么亲近,眸光一沉:“现在投资人都这么搞不清自己的身份吗。”
“你不是调查过我?”韩子彦也抽出一张卫生纸擦手,侧过身,正面朝向宗昂:“那你应该知道我和纾莱不仅仅是合作关系。”
宗昂八风不动地“哦”了一声:“所以呢。”
韩子彦审度着他,镜片后的一双眼精明锐利,在宗昂不耐烦要走之际忽然发问:“纾莱知不知道你在国外的事情。”
他在国外一堆事儿,鬼知道韩子彦这假人指的是哪一件。不管哪一件他都问心无愧,他在国外是玩挺野的,但一没有违法乱纪二不沾花惹草,清清白白孑然一身,有什么可指摘的。
宗昂翻了个白眼,步伐如常地往外走。
韩子彦胸有成竹地拦截他,“或者我说的再具体点儿,郑茹这个人,纾莱她知道吗?”
宗昂脚步一停,脸色冷沉:“关你屁事。”
“那看来是不知道了。”韩子彦说:“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有点眼熟。”
韩子彦断人很准,第一次见面他就看出宗昂主动交际之下的敷衍,但他并不在乎,宗昂于他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不会在乎这类人的态度。
知道有人在打听自己,韩子彦一一筛选着人名,他从不与人交恶,近期也没有新结识谁,这恨不得要把他家底都翻出来的调查程度,他委实不喜。
今天第二次会面,他刷新了对宗昂的初印象——一个傲慢且无礼的人,基于宗昂的品性,他被调查这码事做的并不隐蔽,似是根本不怕他知晓。
第一次见到宗昂他觉得眼熟没往心里去,他每天都会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不排除是在大街上打过照面,因着宗昂出色的外貌在他脑海里留下微小的记忆。
中午对视的那一眼,从侧面证实了宗昂就是那个调查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