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纾莱还觉得他这病生的蛮贴心,让她不必再挂心。
第一个取景地就在北京郊区,开车一个多小时,这个路程温纾莱是可以跑家的,只要能天天抱到温纾莱,宗昂甘之如饴做她的专职司机接送她上下班。
宗昂这样提了一下。
温纾莱想也不想的否决了。
和陈俊源签合同那会儿,考虑到她是个学生还要上课,陈俊源只要她写剧本,现在计划重新规划,她又放着暑假,陈俊源便希望她跟组,商讨剧本修改台词都省事儿,还能及时应对突发状况。
她跑家不现实,也不想搞特殊。
“那好吧。”宗昂边沮丧边勤快地叠着温纾莱的衣服,整齐地码进行李箱里。
他根据未来一周北京的天气变化给温纾莱装好相对应薄厚的衣物,还有防晒、护肤品、洗漱用品等等,全都是他购入的全新款,比收拾他自个儿的行李还用心,比温纾莱这个本人还细致。
他在忙上忙下的时候,温纾莱抱着电脑坐在一旁,进行进组前最后一次剧本修改。
温纾莱改到卡壳的地方,会停下来发会儿呆。而她放空时则会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宗昂。
搭在键盘上的手指被心脏延展出来的那根隐形丝线牵扯地蜷了蜷。
被这么无微不至的对待,还是父母都在世时。
幼儿园春游,温敏慧和林斌带她去超市采购零食,回家给她装好背包,晚上搂着亢奋不已的她哄睡。
时至今日,她已不会再为第二天的出行感到激动。温敏慧精神失常那段日子,温纾莱练就许多生活技能,她还没灶台高就能踩着板凳给温敏慧做饭,后来温广宏马燕珍忙着赚钱,也多是她和温屿年自力更生。
装行李这种芝麻小事手到擒来,有人照顾的感觉也并不差。
视线里的那个人转过身,朝她移动,终点是她左边的衣柜,但不妨碍宗昂半途拐个弯,以极快的速度嘬了一口她嘴唇。
温纾莱愣愣的,红晕慢腾腾爬上她的脸颊。
始作俑者却专心扎进衣柜里。
她晃了晃脑袋,甩出脑中杂念,看回电脑屏幕。
……
宗昂给温纾莱整了一次callback。
她小时候的幼儿园春游变成今日的出差,父母带她去买零食变成宗昂给她置办外出必需品,“哄睡”这一环节,他一丝不苟地也执行了。
蹂躏的皱巴巴的睡裙、歪七扭八的被子、散落在垃圾桶里的套和纸巾、浴室玻璃门上层层叠叠的手掌印。
都是宗昂尽心尽力“哄睡”的凭证。
第二天上午,温纾莱带着满身印子前往剧组。
七月底的三伏天,她裹着高领长袖衫,拖地裤,手腕脚踝不敢露出一点。倦懒地窝在副驾驶打瞌睡。
宗昂开车送温纾莱过去,一路上频频看她。餍足的他很是畅快,乐滋滋地要吹口哨,见温纾莱再补觉又憋回去,转念一想到今晚他又要独守空房,表情就晴转多云。
他这心情跌宕起伏着,温纾莱一概不知。
应付宗昂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他又惯会磨人,甜言蜜语炮轰着,再扮扮可怜,他想要的就得到了。
剧组在酒店统一订了房间,陈俊源立誓要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内娱现偶近几年的服化道烂的是一塌糊涂,他审美高,不能忍受自己拍出来的剧土掉渣,服化道和布景都砸了大价钱,钱就那么多,这处多花了,相应的吃喝睡就得缩减。
订的都是标间,大家伙都挺和睦,两个人睡一间也还行。
温纾莱和金主爸爸韩子彦塞进来的实习生白诗文住一间。
宗昂送她到酒店办入住,进到房间后就地毯式检查了一遍房间内有无安全隐患,重点找是否藏有摄像头。
“真的不要我来陪吗?”宗昂转了一圈后站到浴室门口,看着往洗漱台上摆放日用品的温纾莱,“你忙的时候我就旁边等,又不会耽误你工作。”
“不用啊,你去忙你的。”温纾莱的回答不做更改。
在她告诉宗昂她要进组的那天起,宗昂就在打这个主意了,并且每日一问,好似他多问一遍就能撼动一分温纾莱的坚持。
但温纾莱从不松口。
宗昂走两步,覆到温纾莱背后,下巴压在她肩头:“可我一天见不到你就浑身没力气。”
每次他这样黏黏糊糊的,温纾莱都会联想到大型犬科动物,她反手揉了揉宗昂的头发:“可以打视频。”
“视频又抱不到你。”
“那你之前出国的时候我们不也是这样吗。”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温纾莱码放好瓶瓶罐罐,擦拭着台面:“而且你没认识我之前不也好好的吗。”
宗昂向下埋脸,嘴唇擦着她的衣服,“就是不一样。”
在没认识温纾莱之前,宗昂的日子过得的确潇洒,跳伞、蹦极,玩极限运动,一个人背着包说走就走的扎进深山里探险,偶尔晚上会赴狐朋狗友们的约,在酒吧里嗨闹。
可这些事情现在都褪了色,变得乏味无趣,勾不起他半分兴致。
最初,宗昂是在宗穆川口中得知“温纾莱”这个名字的。
他爸那么眼高于的的一个人,对这个女孩却满口夸赞,他起了好奇心,在网上找到她获奖的作品一遍遍观看揣摩。
后来回国,进他爸的剧组帮忙,他见到了这个令他钻研到“茶饭不思”的女生。
长相挺漂亮的,清甜又乖。